仙界,我入不去,但尘寰偶尔也会有几个神仙路过,我去碰碰运气,抓个神仙来开锁。浑沌耐久被关铁笼中,甚是不幸。
众仙嘲笑了番,老豹便松开揪着不放的手,变幻出一个铁笼子,将它围在此中,道:“算了,老豹,我们回仙府吧,看它在这能饿多少天。”它在铁笼中不安的窜来窜去,用头撞着铁笼,收回清脆的响声,头上流下丝丝鲜血,缩在铁笼一角。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它收回细细的声音,唤着它的九个哥哥,直到声音沙哑。它便伸出嫩嫩软软的爪子,挖着空中如石般硬的泥土。这荒漠,荒无火食,它日夜期盼着它的九个哥哥能逃返来,期盼有人来救它出樊笼。
梦初:
他们怔怔看着我奇特的行动,我伸手像抚摩狸猫般抚摩着浑沌,将脸贴上它额头,它低鸣了几声,像是在抽泣,又像是想跟我说甚么,而我甚么都不懂,听不懂它的声音。我闭上双眸,感到它的体温在敏捷降落,很快就会冰冷彻骨。
我踌躇半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甘心追去,道:“仙长,帮帮我。”他未停下脚步,我接着道:“仙长,你若能帮我,不管有甚么前提我都承诺。”他踌躇会儿,道:“前提,我想想。”又是几日畴昔,我们逗留在尘寰,他未有一丝帮我的意义。我也不急,道:“我跟着你渐渐耗时候也罢。”他端过一杯净水喝下,笑道:“你既要守着我,我也偶然候。”
每日,我给它说着各界的趣事,各种好吃好玩,它只是浅笑。
上古期间,十大神兽只剩浑沌,其他皆被收走。
在魔界时,狐狸取走心,我便昏倒不醒,以后做了个长长的梦。那梦,欢笑,哀痛。醒来后,我却又忆不起那梦,一向只觉落空了甚么。现在看来,我落空的不但是心,另有实在的梦。
躲在喧闹的贩子过了几日,果不然只见一神仙发挥隐身法路过,我便也隐身飞去抓他,他道:“蜜斯,你为何老是追着我,我仿佛不熟谙你?”我笑道:“之前不熟谙,现在熟谙了呀?”他浅笑着轻弹指尖,便飞出十里外,我加快追上前去,道:“莫怕,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个忙罢了。”他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只是半仙,有何来由恳求我帮你忙呢?”我一时找不归还口,便伸手拽着他的衣袖,道:“那忙,你帮,也得帮,你不帮,也得帮。”他一掌推过来,将我推出十里,我紧拽他的衣袖撕破,跌落空中。
我在樊笼之上幻出一柄长伞遮住太阳,道:“浑沌,我去抓个神仙来开锁,分开一段光阴,我在这四周布上告终界,这些食品也够你吃上一段光阴,莫要惊骇。”临走前,我特地变幻出一些食品放在铁笼内,另在铁笼四周布下结界,交代着它。
它的爪子,在空中用鲜血写出二字,眼泪按捺不住的流出。抱着它的头,道:“浑沌,你活过来,我们自在的修仙,陪我徒弟修仙。”
第一次见它如此欢乐的浅笑,便道:“你笑很都雅呀,今后要多笑笑,晓得吗?”它浅笑着点头,压下心中那份惊骇。
徒弟与妖皇面上都是鲜血齐齐落下,那浑沌,伸开血盆大口对着我们便是一口如瀑布般的鲜血吐来。奄奄一息的神兽偏过来看向我,如露水般的眼睛中,是浓浓的哀痛与惊骇,我竟有些肉痛,对它像对故交般的感到熟谙。它庞大身躯垂垂倒下,我放下徒弟,不撇一眸妖皇,被摄走了魂儿般如痴如醉朝浑沌走去。它的眼睛,一向盯着我,未从我身上移开过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