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像人的孺子和傻子程蕴，李生、胖墨客和俏婢三人面面相觑。
程蕴不是省油的灯，佳儿两次关键她的命都不能成事，第三次还叫姥姥和阿红撞破。
大将光着身子转头去看小宁，神情天然，仿佛本身衣冠楚楚，语气里还带着少量哀怨和委曲：“小宁，我最喜好的只要你一个，你不给我，总不能不准我找别的女鬼……”
大将扁着嘴，走得不情不肯。
程蕴是个比猴子还痴钝的傻子，哪会答复。
大鬼小鬼满是姥姥养的，大将偷吃小鬼的修为，姥姥焉能不管？
小宁的脸冷若寒霜，挥手给大将穿了衣服，淡淡道：“传闻城里来了个专门收鬼捉妖的小羽士，姥姥命你巡山，你留意些。”
李生眉头微蹙：“你这丫环谁家的？可曾见过一个青衣墨客？”
走在前面的墨客高大结实，表面更像一个武人，腰间挎着一柄剑，长相俊美阳刚，他的书童比他还壮，虎背熊腰，体型是黄生的两倍。走在前面的墨客头大脸圆肚子肥，穿得繁华富丽，四肢短胖，贼眉鼠眼，身边是打扇子的俏婢。
程蕴垂了垂眼，果断了把炼气诀修炼下去的设法。
小宁幽幽叹了口气，把程蕴的乱发抚顺，道：“别靠近他，他会害死你。”
假人？傀儡？
鬼宅后院荒废得太久，经常能见黄鼠狼行迹，垂花门隔开的前院好不到那里去，富强发展的野草比阿红还高。莫说鬼，就是人藏内里也看不到。
它如何能想到程蕴另有这等手腕，痛得放声惨叫，更加不依不饶，誓要将程蕴这个小鬼当点心吃了，以她来弥补落空的元气。
他跨着大步走过来，不忘往程蕴脚下瞥去一眼，她站在廊柱的暗影里，肤白如瓷，面庞素净，如妖似魅。
“一个傻子。”李生冷酷说道，他看向堂屋，“黄恐怕是在内里。”
阿红顿时不敢吭声。
一人一鬼更加荒唐，佳儿喘气一声，樱唇正要贴上黄生，俄然昂首看着程蕴道：“你去内里看星星！”
这不是个浅显的墨客。
堂屋里，篝火旁，黄生用湿毛巾擦去脸上的灰尘，支着腿抱怨：“早知如此，该风雅些住堆栈里才是，起码堆栈里有冰降温，不必热得睡不着。”
“噗――”
她没胆量在姥姥的眼皮子底下与阿红产生抵触。
佳儿羞怯一笑：“公子慎言，小女子衣衫不整，如何能见人？”
程蕴特别淡定地哦了一声，半点情感不露。
姥姥亲身发挥神通，放脱部下的大鬼小鬼。
许是被小宁找了事情做，大将没有再来寻程蕴恶心。
初二那天，阿红不在宅子里，便是悄悄跑去找佳儿的费事，约莫过程顺利，对程蕴的态度好了些。
黄生的脸顷刻红得就像猴子屁股，满心宽裕。
“公子若厌我恶我，将我赶出此宅便是！”佳儿说着拉启程蕴，回身要走。
但是，趁此机遇，被李正留在堂屋外的魁伟书童扬起葵扇大的手掌，啪啪啪将白面鬼扇飞出去，再一个箭步跟上，将欲起家的白面鬼赛过，铁拳如雨点落下，直把白面鬼揍得哭爹喊娘。
黄生想起同业的大族公子，对方不但能住在堆栈，还能请来标致女人操琴作诗，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恨爹娘和媳妇不顶用。
“黄生，你在哪？”胖墨客还在喊，“我和李兄带着烧鸡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