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走后,楚天秋才有机遇打量着地点石牢,这牢并不广大,周遭不过三四丈,内里甚是阴暗秽晦,鼻端更闻到一股霉臭味,中人欲呕。石牢里无床无席,只在角落里铺了一束干草,便当是床铺了。
过了一会儿,楚天秋一咬牙,说道:“我本是个微不敷道的小卒,蒙教主的看中,实是幸运之至。我在师父跟前学艺十年,师父待我更是恩重如山,纵为师命,降了教主也没甚么。只是师父既在当下,我不能私行作主便承诺了教主,总得要我向师父通禀一声的好。”
此时楚天秋身外那层黄烟已然化作一道筷子般粗细的黄烟,如绳索般将他从肩至脚一匝一匝束了个健壮。楚天秋试着略一挣扎,竟觉那道黄烟坚比精钢,韧似龙筋,越挣反而束得越紧,不由又惊又骇。
却不料未到牢口,楚天秋便觉身如电击普通,被一股巨力给撞回牢底,猝不及防,竟吓了一跳。楚天秋此时功力早已规复,又成了不死之身,那股无形力道固然庞大,被击回牢底,背后重重撞在石壁上,只觉微痛,竟毫发未伤。
蜃妖见状只是冷哼一声,却未加理睬。
“现既已遂了你的情意,你有甚话要与令师说,固然说罢。若你想通,肯承诺归降,只需大喊一声,我二人自会来带你去见教主的。”沈香亭向楚天秋说完,便同蜃妖出洞去了。
一道百级玉阶直通殿前,阶旁站列着两排魔兵,手执刀枪,耸峙不动,更显威武。
疯道人稍一沉呤,又叹了一口气,传音说道:“此事说来甚长,现你我师徒俱陷于此,逃生恐已有望,这事也毋需再瞒,而为师的实在身份,天下也无几人晓得,详情待为师细细说与你听。”这才说出一番惊天秘事。<
楚天秋万没推测魔教主会拿师父的性命来挟迫本身,怔了一怔,心道:“我死不敷惜,若因我而累了师父,倒是万死难赎。”想降,却又顾到正邪不两立;想拒,师父的性命又恐不保,当真是骑虎难下,委决难断。
楚天秋闻言,又惊又喜,忙即传音回道:“师父,公然是你吗?你又怎会被捉来关到了这里的?”
沈香亭更是存着私心,仗着有教主号令,却与蜃妖商讨,将两人隔得甚远。
魔教主悄悄一笑,说道:“你我虽正邪殊途,但你一身的玄功剑法,我甚为看中。你此次犯我宫禁重地,只以是没有立时杀了你,也便因为些。现我教中正需你如许的人才,只要你肯归顺我教,听我号令,我便可将此剑还你,如何?”
楚天秋早知魔教主会有此一说,听后也不为所动,口里冷哼一声,说道:“这清雾剑乃上古神兵,仙府奇珍,剑本通灵,神剑有主,你便将它强行夺去,怕也不会耐久。若想用此剑威胁我归顺与你,痴心妄图。”
楚天秋乍见此剑,又惊又喜,再一细打量,魔教主手上除了清雾剑外,竟不见那斑斓乾坤囊的影子,心想:“剑既在他手,却为何不见宝囊的影子?”当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香亭,心下一动,又想道:“唯有沈香亭知我有宝囊,莫不是他只将清雾剑献给魔教主,却将宝囊私藏了下来?”越想越感觉定是如许。
魔宫中千门万户,曲盘曲折飞了好一会儿,前面蓦地现出一座大殿。那殿高达百丈,玉阶朱柱,华表撑天,看去甚是严肃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