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先就见那华服少年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模样,内心便生恶感,后又见他所指之处竟是本身的桌位,内心更加有气,冷哼了一声,将头重又转向窗外,全不睬会。
那沈香亭用眼扫了那几人一眼,嘲笑道:“你手不包涵便又能如何,莫非我还会怕了你不成?”一面说着,一面将面前那只空荼杯拿在手里,只在手里悄悄一握,便见那只荼杯竟被握得粉碎,随后将手伸开,细细的粉沫纷繁下落,在桌面上滩了一堆。
那伴计赔笑道:“公子,这楼上实已客满,确没空位了。”
两人走出房间,果见全部堆栈都静悄悄的,真得只剩下本身二人了。走出堆栈,便见道上人流如织,俱都向城里涌去。
那伴计说声“得了”便回身去了。
听得沈香亭嘲笑道:“费事来了!”随见那伴计走了过来,向沈香亭连轮作揖,说道:“沈公子对不住了,这桌子您能挪出来让与李公子吗?”
楚天秋一怔,问道:“何为选美大会?”
那华服少年双眉一挑,瞪着眼睛说道:“我不管,你必须给爷我空出桌位来,并且还要临窗最好的位置。要不然爷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家酒楼。”又听身后那些主子打手随声附喝,号令不止。
见那人甚是陌生,楚天秋先是一怔,正要相问。那人已然揖手说道:“鄙人沈香亭,冒昧拜访,还望公子勿怪!”
沈香亭道:“楚兄就有所不知了!长安城忝为当朝都城,其繁华自是天下无双。城中那风月场合更是繁达,青楼妓馆各处林立,不下数百家。每一家都有一名当红配角,无不都是美艳如仙,倾城倾国之貌。故每年阖城的大小青楼妓馆都要将自产业红配角推出来,游街夸美,让阖城那些士绅百姓来评定那家红角最美。久而久之,便构成这选美嘉会。而本年这选美之日因有科考嘉会,故前推到了本日。现在全城百姓几近都去看那选美嘉会了,便这堆栈里,那些住店的人,就连店老板和店小二也都进城去了。我俩也快快进城罢,若再晚去,恐就没有位置了。”
正在此时,那李林桧带着那几个主子打手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满觉得伴计将自已名号说出以后,对方定会乖乖将桌子让出,不想这两人竟针锋相对,内心火起,怒道:“你二人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将这桌乖乖给小爷我让出来,可休怪我部下不包涵了。”
见沈香亭一副急不成耐的模样,楚天秋却不觉得然,更不想去,只是架不住沈香亭再三的撺掇,又不肯太却他的面子,遂同意与他一同前去。
两人杂在人流中往城里走去,却见身边的人无不兴高采烈,群情纷繁。
沈香亭也不坐,嘴里笑道:“看楚公子当也是来京会考的举子吧?与鄙人倒是志同道合。因鄙人在此人生地不熟,遂想与楚公子交个朋友。”
两人寒喧过后,相互之间的疑虑顿消,相谈甚欢,越说越投机。又欢谈了一会儿,就听沈香亭道:“我见楚兄自入店以来,整天闭门不出,岂不过分气闷?本日恰是长安城一年一度的选美嘉会,我二人何不瞧瞧热烈去?”
进了城门,两人跟着人流又穿过几条街。俄然沈香亭拉住楚天秋的手,挤出人群,迈步进了临街的一家酒楼。
楚天秋见对方说话客气,举止又很儒雅,也不便发作,淡淡一笑,道:“无妨!”随即将沈香亭让进屋里,又道:“鄙人楚天秋!不知沈兄来访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