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都没点灯,一片漆黒。顺着甬道穿过一道角门,二人进到了掉队院里。劈面是一栋二层小楼,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色,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远了望去,真有如瑶池般高雅。
楚天秋张口结舌,怔了好一会儿,才讪讪道:“我实只是想救蜜斯脱出那李林桧的魔掌,却无他念,既然已将蜜斯送回了家,我当然就要走了。”
柳如烟道:“公子若不是嫌弃我,为何急于要走?”
两人顺着大道往西走,约走出一里多远,柳如烟忽拉着楚天秋拐进了一条冷巷。走进冷巷,绝顶竟是一座独门小院,朱门青墙,甚是清幽高古。
柳如烟也与他并肩坐在床边,又轻瞥了他一眼,低垂臻首,说道:“我今晚剖高兴扉,向公子剖了然心迹,并不求能与公子永结同心,却想此生为奴为仆,侍营私子平生。”
楚天秋抱着柳如烟飞身下了屋顶,落在一条小街上,随将她放开。
这条大道是长安城的主道,横贯东西。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风旗招展,好一派繁华气象。此时虽已过了半夜,但大街上另有人影来往,既有醉汉,也有走狗。
柳如烟忽向楚天秋一笑,说道:“公子稍待,我进里间换件衣服。”说完,飘身进了里里房间。
空中上都是用青石铺就,既平坦又洁净。两人走在上面,脚步笃笃,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甚是清楚。
楚天秋侧头看着柳如烟,见她娇美素净,又多才多艺,能有此等女子相伴身边,实是人生幸事,只是本身此心早有所属,再也容不进其他的女子了,想及此,嘴里道:“柳蜜斯冰清玉洁,更是人间少有的奇女子,我对蜜斯也实是佩服的很,只因我心已有所属,却要孤负了蜜斯的情意了。”<
柳如烟红晕双颊,说道:“自那次在夹树古道中,公子救了我和丫环小兰的性命后,我便对公子又敬又佩,以后同车而行,我更是对公子心生倾慕。之以是没向公子表白我的身份,便是怕公子嫌弃我,不睬我。我虽自处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守身如玉,是个洁身自好之人。我彻夜向公子剖了然心迹,并非是我恬不知耻,而是不想让公子曲解我。”
门楣上挂着一只红色灯笼,灯光暗淡,越显得凄迷。
靠近竹窗边,那张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枝湘笔,宣纸上绘着一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细致的笔法,仿佛在宣示着闺阁的仆人的多才多艺。
柳如烟脱出楚天秋的度量,双脚落地,内心如有所失,怔怔地建议呆来。
楚天秋乍见之下,顿觉意乱神迷,忙定住心神,不敢再直视柳如烟。
此时半夜更深,喧哗了一天的人们早已入眠,街道上沉寂无声,更不见一小我影。
此时柳如烟正站在那秀床前,已然换了另一件衣裳。红色长裙,内里衬着淡粉色的抹胸,苗条洁白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星眸流波,含笑轻颦,再衬上一身冰肌玉骨,更加显得明艳绰约,娇媚动听。
柳如烟闻言醒过神来,打量了一眼处身地点,说道:“我们先出了这条小街看看。”
二楼窗户里透出灯光,楚天秋怔问道:“楼上虽会亮着灯,莫不是楼上还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