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上都是用青石铺就,既平坦又洁净。两人走在上面,脚步笃笃,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甚是清楚。
楚天秋点头道:“我倒是没想到!”
柳如烟红晕双颊,说道:“自那次在夹树古道中,公子救了我和丫环小兰的性命后,我便对公子又敬又佩,以后同车而行,我更是对公子心生倾慕。之以是没向公子表白我的身份,便是怕公子嫌弃我,不睬我。我虽自处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守身如玉,是个洁身自好之人。我彻夜向公子剖了然心迹,并非是我恬不知耻,而是不想让公子曲解我。”
楚天秋乍见之下,顿觉意乱神迷,忙定住心神,不敢再直视柳如烟。
柳如烟忽向楚天秋一笑,说道:“公子稍待,我进里间换件衣服。”说完,飘身进了里里房间。
此时柳如烟正站在那秀床前,已然换了另一件衣裳。红色长裙,内里衬着淡粉色的抹胸,苗条洁白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星眸流波,含笑轻颦,再衬上一身冰肌玉骨,更加显得明艳绰约,娇媚动听。
两人交肩往前走,走不一会儿,便出了这条小街,前面便是一条又宽又整齐的大道。
这时楚天秋忽道:“上面不易辩白方向,不如我们还是下去吧。”
楚天秋抱着柳如烟飞身下了屋顶,落在一条小街上,随将她放开。
楚天秋脚步一顿,回身问道:“柳蜜斯另有甚事吗?”
楚天秋张口结舌,怔了好一会儿,才讪讪道:“我实只是想救蜜斯脱出那李林桧的魔掌,却无他念,既然已将蜜斯送回了家,我当然就要走了。”
楚天秋闻声后,一时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嗫嚅道:“不知柳蜜斯却要与我说甚么?”
这条大道是长安城的主道,横贯东西。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风旗招展,好一派繁华气象。此时虽已过了半夜,但大街上另有人影来往,既有醉汉,也有走狗。
过不一会儿,柳如烟在里间说道:“楚公子能够出去了。”
柳如烟苦笑道:“既然公子肯信我,我现在便是死了也是高兴的。”
门楣上挂着一只红色灯笼,灯光暗淡,越显得凄迷。
柳如烟玉颊红生,目光莹然,星波欲流,说道:“公子既然来了,又为何还要走?”
柳如烟道:“楼被骗是小兰了,我早一些便叮咛她先回这里了。”说话间,二人已然走进小楼,顺着楼梯上到了二层。
柳如烟脱出楚天秋的度量,双脚落地,内心如有所失,怔怔地建议呆来。
楚天秋问道:“柳蜜斯,我们现在该往那里走?”虽见她在发楞,却那里晓得少女的心扉,还觉得她在想着归去的路道。
这时就听柳如烟笑道:“我现在晓得这是那里了,顺着这条大道一向往前走,便到了我的住处。”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向那大道的一头指去。
靠近竹窗边,那张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枝湘笔,宣纸上绘着一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细致的笔法,仿佛在宣示着闺阁的仆人的多才多艺。
柳如烟也与他并肩坐在床边,又轻瞥了他一眼,低垂臻首,说道:“我今晚剖高兴扉,向公子剖了然心迹,并不求能与公子永结同心,却想此生为奴为仆,侍营私子平生。”
柳如烟闻言醒过神来,打量了一眼处身地点,说道:“我们先出了这条小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