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崖。
“为甚么不敢抢?莫非我得像你小策子一样,一辈子都做个只会研磨的书童?”
灵界,天门峰。
“你!好,你好……“丁春浮浑身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右手骈指一弹,一缕藐小的剑气刹时洞穿了小策子的胸口!
“看到了吧!这就是剑气!我不过投入承平书院半年,便能催发剑气了!”丁春浮轻视的望着小策子。“而你,却还是阿谁只会舞文研磨的小策子!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交出游梦仙枕,我可饶你不死!”
“芸儿别怕,爹爹今后会去找你的。”口中这么说着,云天长的目光已有几分黯然。转头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小策子,他不由得大喝:“小策子!你是否承诺?”
“丁春浮!你竟然敢抢游梦仙枕!”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那人的肉。
云天长一言不发的御着剑,底子不顾前面究竟来了多少人――即使来了千军万马又如何?他就像是被开弓射出的羽箭,来路已渺,只要一往无前!
身后那锋利的飞剑破空声还在不竭传来,就像是一条长长的铁鞭,无情的狠狠抽打在他肥大的身躯上。他咬着牙,眼里只要火线。
快跑!快跑!
小策子脸心对劲足的看着他扭曲的脸庞,然后一头栽下了绝壁……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黄衣的青年男人。他双眉入鬓,面如月霜。现在正戏谑的打量着小策子。
后有追兵,前无来路,六合肃杀,四周楚歌。
强迫平静下心神,他口干舌燥的回身,望着飞剑上那张熟谙的脸庞,他眼中的暗淡,突然化为了无尽的肝火。
云天长的目光突然转冷。
“唰!”一道锋利的剑气从小策子头顶划过,他感到头皮一凉,挽着的发髻已被齐根削落,飘散在地。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不远处,一双埋藏在积雪下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
“父亲……”望动手中的游梦仙枕,云天长不由得眼眶一红――本来他另有些记恨身为正道魁首的父亲,却为何对本身的流亡不问不顾;眼下见父亲托人将天鸿书院院长信物托付于本身,他刹时明白了统统。低头悄悄抚摩着女儿的小脑袋,云天长的眼神垂垂果断起来。他昂首看向小策子的双眼:“我要你今后舍命护住芸儿,小策子,你可承诺?”
实在,他也不知还能去哪。
他顾不得去擦额头那热气腾腾的汗。
阴沉森的密林里,一道灰色身影正在猖獗的逃窜。
不知何时,大雪已停。
听着背后越来越响的飞剑穿云声,他现在内心已是了无牵挂。解下鹤氅,提剑回身,他抬头对焦缓慢射来的道道流光张狂大笑:“宵小鼠辈!本日我云天长必与尔等血战到底!哈哈哈……”
……
披发着炽热气味的飞剑,正悬浮在他的头顶。那缕缕伸展过来的伤害气机,让他的眼皮狂跳,心底一片冰冷。
犹记当年,他就是在这碰到的玉玲霜。回想起昔日的点点滴滴,他不由得内心一痛:本身穷途末路了?
“先生,是,是你吗……”一个畏畏缩缩的声音俄然从身后传来。
蓦地低头,他的眼角模糊泛着泪光。
这是天门峰的山颠,也是灵界的起点,更是通往尘寰的入口,它叫――
“不,不是!是,是师祖让我来的……”小策子手忙脚乱的伸手解下背着的承担,从中取出个白玉般的瓷枕来,递到了云天长的手中:“这是师祖让我交给先生的,他说,活着比甚么都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