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坠身于工夫裂缝当中,虽有幸见到了畴昔的半晌气象,但却留不住一点影象,好似那泥潭中吃力跳动的鱼儿,激不起一片水花。
血池内里,大爷爷一行人面色凝重。
一道衰老的吼声蓦地响起,仿佛是从悠远的当代传来,历经了千年事月,终究在现在冲破了时空的边界,从莫白灵魂深处迸出,然后顺着他的身材,直传出口!
一刹间,边荒九山风起云涌,天空中惊现云海雷鸣之异象。
他的身后,数十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深切在岩面上。
不知何时,老者冷静抬开端,谛视着天涯的残阳,像是回想,又像是记念。
好像风云变幻,龙起大泽!
墓冢内,像是完成了任务,无面石像开裂化尘,随风而去。
而就在这时,惊雷划过,那老者像是听到了甚么,忽而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嘴中声音戛但是止。
顷刻,池底之下,九种精血如箭雨般射向莫白的身材,每一滴都滚烫如油,好似要灼穿他的身材,烙印进他的灵魂。
恍忽中的莫白不由一刹复苏,贰心有所感,尽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青衣男人的脸,却反而更加恍惚。
正此时,六芒山外,数百米的高空中俄然乌云密布,一道惊雷自天涯划开,轰鸣高文。
一式神通压夜月,泣血龙吟空绝响!
孩子们仰起天真的大眼睛,含混地望向老者,却只看到老者眼中,两行浑浊的老泪决堤而下,张口无声。
那连缀不断的赤色和声音,如同疾风骤雨般洒在莫白身上,响在他的耳畔,让他感同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越来越远,青衣男人的身影也更加虚幻,最后消逝不见,只剩下一座无脸石像悄悄地耸峙在血池旁,流转着暗光。
空旷的墓冢内,沉寂无声,不知年事。
莫白合上了眼,悄悄地躺在池底。
……
“本日苍涯逆转融血之术,自散九山精血于血池,以神我镇血,为我六芒山……争一个明天!”
同一刻,无数人族英魂和外族厮杀的场面呈现在莫白脑海中,激烈打击着他的心神。
“先人服膺,融血之术,忌讳之法,强当代,损后代,正则顺,逆则反。”
“以血铸就之地,其色凄艳如阳……如阳啊!”老者轻声默念着,部下木杖笔走龙蛇,在岩面上不断刻写着。
随后莫白面前一花,四周气象如潮流般敏捷退去,等他回过神来再看时,已是另一幅画面。
“忧我六芒,其木幽霜。壮我边荒,其血如阳!”
血池中,深红的赤色悄悄褪去,暴露本来清澈的池水。
“血脉出缺,九山来补!”
好天轰隆,暴风高文。
此时的池水,已经尽是赤色,在穹顶明珠的晖映下,熠熠生辉,泛着粼粼红光。
“吼!”
他的面前,一轮残阳不落,赤红如血。
一道如有若无的扭动虚影具现在他的身后,跟着血水翻涌摆动,垂垂凝实。
大爷爷等人一个个呆若木雕,一动也不动,就这么悄悄地站在池边。
水池旁,青衣男人轻声吟唱,敲石为奏,其音似哀似乐。
一名扎着麻花辫的老者佝偻着身子,吃力地了望着洞口前的天空,不知是回想起了甚么,眼睛有些失神。
唯有翻滚的水声回荡在墓冢中,似在诉说……
云从龙!
亦让他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