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另有这个闲心。”宣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有了这番铺垫后,渔舟搬来器皿,点了檀香,净了手,开端泡茶,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有条不紊,每做一个步调讲授一番,神采庄严,行动文雅,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好看。
自从渔舟问过《茶经》后,钟若瑜老是在喝茶的时候旁敲侧击,连西门先生也暴露很感兴趣的模样,很明显,当初钟若瑜得出天下无《茶经》一书的结论,西门先生也出了大力量,据渔舟猜测那会儿老先生正幸亏寒山书院。
忍冬年幼,也最没耐烦,早就听得口干舌燥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呷了呷嘴,尤觉不解渴,干脆换了大碗,将一整壶都倒了出来,咕咚咕咚地灌入了腹中,最后抹了抹嘴,吐出两个字:“好喝!”
渔舟滑头地笑道:“如此,我这番辛苦总算是没有白搭了。”
“你们感受如何?”渔舟转而看向别的三人。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何不成?”渔舟挑眉。
“今后,别再让我听到如许的胡言乱语。不然,休怪我不怀旧情。”宣竹缓缓地言道,安静而当真。
渔舟动摇手中的清茗,最后讲到品茶:“品茶提及来倒也不是很难,就是十二个字:观其形,闻其香,赏其舞,品其味。做起来却又不是那么简朴,所谓观其形,观的是茶叶的干湿、茶叶入水后是否完整,叶面是否伸展等;所谓闻其香,闻的是干茶叶的香气、冲泡时的香气、入口后的香气;所谓赏其舞,赏的是泡茶全部过程中一气呵成的行动、茶器的把玩;所谓品其味,品的是茶汤入口后的味道,汤味有甘苦、轻重、厚薄之分,有老嫩、软硬之别,有滑利晦涩之辨。入口轻、触舌软、过喉嫩、吵嘴滑、留舌厚、后味甘,轻、甘、滑、软、嫩、厚称为茶汤六味,六味俱足者为上品。我倒是感觉,茶无定味,适者为珍。”
接下来是制茶,手工制茶,靠的是一双手,一口锅,手贴着锅炒茶,来回几次翻炒,炒青出锅后立即取来簸箕适度揉捻,最后是烘干。细心算来,采茶、制茶前后共花了七八日。
“据闻,游学,天下之公学也,择天下之英才,读尽天下之书。寒山书院设书学、算学、律学、医学、画学、武学、玄学七斋,分科造士。是以,严格说来,游学弟子并属于寒山书院的门生,见不到也是道理当中。”宣竹淡淡隧道。
“哎哟,小弟可不敢,那但是你……”
“先生安插的课业可都完成了?”宣竹假装没听到他的抱怨。
钟若瑜怦然心动,两眼发光,游移隧道:“师妹,如许……如许不太好吧?”
渔舟看得直点头,笑骂道:“一杯为品,二杯便是解渴的俗物,三杯便是饮豪饮驴了,你吃这一壶便成甚么了?”
“沈兄如果感兴趣,大可毛遂自荐。”宣竹冷冷隧道。
“我就是想看看高人一等的游学弟子到底有何分歧,是文采出众,还是学问过人,或者是身份显赫。”沈梦溪嘟囔道。
宣竹冰冷的眼风扫了过来,沈梦溪顿时感觉浑身如处冰天雪地中,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得,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何分歧?”沈梦溪不满地嘀咕。
“口感暗香,顺口回甘,极其绵长耐久,别有一股浑厚的神韵,喉韵无穷,回味无穷!”钟若瑜笑叹,“本来,那么多年的茶师兄都白饮了,也难怪当初在鹧鸪山你会暴露那般嫌弃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