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救救我娘!”小团子攥紧了渔舟的衣袖,满脸焦心。
满门忠烈,听起来分光无穷,可内里的哀思只要守寡的女人清楚,她们有的还是鲜花普通的年纪,夫婿战死疆场,余生只能或是以泪洗面,或是青灯古佛,这就是高门大户的哀思,平常百姓人家丈夫没了,守孝三五年后再醮无人诟病,权朱紫家只能守寡,从一而终,再醮这类有辱家声的事情,夫家不会答应,婆家也不会答应。
式薇与步蘅双双回身,伸手拦住了于氏。
“侄媳妇得了天花,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见客,还请侄女谅解一下。”于氏禁止道。
渔舟脚下一趔趄,差点被撞倒,定睛一看倒是个小泥人――衣裳皱巴巴的,头上挂着树叶,脸上不但有泥土,还划伤了好几处,不知摔了多少跤,也不知是从哪儿洞窟中钻出来的。
没想到小团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说道:“奶娘……奶娘说,大……大夫人说过,新年伊始,请大夫……请大夫晦……倒霉,甚么甚么彩头的。姑姑,甚么叫倒霉,甚么又叫彩头?这些跟我娘又有甚么干系?”
孩子们拿着鼓囊囊的荷包,恭恭敬敬地给宣竹佳耦施礼后就各自玩耍去了。
“那去哪儿了?”
老封君客客气气地将二人迎了出来,热络地将身后的长辈先容了一番。还好渔舟是有备而来,出门前去袖袋中放了很多手帕、荷包和银裸子。
二人回宣府后,渔舟固然甚么都没有说,但是将天下楼和汇通天下的出入几次查了两三遍。仰仗着多年的体味,宣竹晓得渔舟不久后必定也会有行动。
从始至终没有见到阙舒与小团子母女二人,分歧常理。渔舟问起,于氏只推说阙舒身材倒霉爽,不便利出来见客。渔舟又问起小团子,于氏又推说孩子身子娇弱,一不谨慎从她母亲那儿过了病。
“别急,你渐渐说,你娘如何了?”渔舟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渔舟淡淡隧道:“已经到菡萏院门口了,我与阙舒嫂子也好久没见过了,奶娘就不必找了,我抱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