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救我……”
洪宁襄冲到井边,神识在井中一扫,却只看到清澈的井水,底子没有七步蛇的影子。
仿佛一堵丰富的墙,无色无形,这个结界反弹的力量也特别大,浑然一体,毫无马脚。
洪宁襄认识到这一点,立时放慢了脚步,用心音呼喊七七,连续唤了好几声,才听到七七微小地回道:“仆人,我在……井底。”
洪宁襄看到果子大要被啃的坑坑洼洼,的确像是被蛇咬过的,不由皱起了眉头。
七七的心音到了山脚越来越弱,洪宁襄心急如焚,连白潇潇在身后说了甚么也没有听到,一口气赶到了出事地点。
洪宁襄顺着心音传来的方向一起追踪,因为担忧七七的安危,干脆踏着云叶赶路。
洪宁襄不平气地辩驳道:“赔不赔是我们的事。你不说出来,如何晓得我们赔不起?”
“你们是甚么人?”白光落到地上,化为一个娇俏的少女,年纪看上去比洪宁襄还要小。
洪宁襄踏着云叶飞身而起,把持玄水剑,冲着井水连打了几个法诀,井水溅起数丈高,又跌落归去。
银儿撇嘴:“赔?就凭你们?”
她说的仆人想必就是掌门真人了,既称仆人,看来这少女很能够是某个已经化形的灵宠,只不知是甚么妖?
她又把神识附在玄水剑上,往井中摸索,公然到了井底,就被甚么挡住了。
“别叫我师妹,叫我银儿。我又没有拜入清琼门,我只是帮仆人看管这个药苑。”银儿走到一块药田边,指着空中道,“你们过来瞧瞧,这些药材,全被那小东西粉碎了!莫非我不该奖惩它吗?”
白潇潇走过来,两人围着这口井察看了半晌,白潇潇道:“这水下设告终界,七七应当是困在告终界里。”
洪宁襄正有些忧愁,银儿指着四五株折断的药材,一脸怜惜隧道:“那是九十年的云信紫,是炼制结婴丹的主药之一,本来仆人要等它长到百年再用的,被那小东西压折,药性必定减半。这个是七十九年的香茱,是仆人最喜好用的一种宝贵香料,从承平修界的坊市里找到的,你家七七竟然把内里的香籽偷吃了!另有阿谁……”
-------
洪宁襄现在已不是刚入门时甚么都不懂的新人,好歹学了一年的阵道,是以这类小型的禁制难不倒她。
少女穿戴嫩黄的衣裙,梳着双丫髻,发髻一侧别了朵迎春花,显得她小脸尤其柔滑,声音像银铃,委宛动听。不过,奇特的是,洪宁襄竟看不出对方修为深浅。可这里毕竟是上阳古境,少女又是在掌门别院里,想来称呼一声师妹总不会错。看模样七七多数就是被这丫头关起来的,先探探真假再说。
洪宁襄越想越感觉蹊跷,朝白潇潇看了一眼。
再看这宅院,固然平静无人,但到处窗明几净,想必是有人常常打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