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裴馨儿如何反应,回身便扬长而去。
莺儿直气得神采乌青,忍不住怒道:“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主子!之前老太爷在的时候,谁敢给姨奶奶您半点儿神采看?现在老太爷刚走,就一个个翻脸不认人了!”
老夫人一愣,顿时精力一振,大声说道:“如何回事儿?快给我说清楚!”
裴馨儿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张嬷嬷说话当真是令人费解。我又如何‘构造算尽’了?甚么事情值得‘东窗事发’的?老夫人本就命我不得随便乱走,我也没筹算违背她白叟家的意义,以是这些人你还是带走吧,没得看上去像是把守犯人似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便听到内里传来一阵喧闹,有人便小跑着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叫道:“老夫人,老夫人,敦哥儿醒了,烧退了!”
裴馨儿得了信,从里屋走出来,一眼便瞥见这个架式,不由便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如何回事?张嬷嬷,这么大阵仗是要做甚么?”
张嬷嬷带着几个老夫人院儿里亲信的老嬷嬷并手底下十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直奔裴馨儿的住处而去。不一时来到她住的院子前,张嬷嬷一挥手,那几个老嬷嬷就分红了几组,每人带着几个婆子畴昔,将这小院的几个门都看管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院子里骇怪莫名的丫环、婆子们,目光仿佛要吃人般凶恶。
张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应了下来,然后回身出门安插去了,而老夫人则仓猝命人搀扶着本身去见孙儿不提。
瑞娘毕竟在这家中待得久了,多少还是有些见地的,闻言也不由低声一叹,说道:“姨奶奶说的是,看这架式,怕是用心不让我们好过了!这一关怕是难过啊!”
裴馨儿一瞥眼瞥见了,不由好笑地看着她们,安抚道:“放心吧,就算是用心嫁祸于我,也不至于会送命的。最多就是把我赶出去罢了,不会过分严峻。”
她说得极其安静,安静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瑞娘顿时就急了,抢着说道:“这怎能说不严峻呢?姨奶奶,如果您被赶出去了,今后可如何办?您才十七岁啊!”
莺儿和娟儿不由睁大了眼睛,暴露担忧惊骇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双双拉紧了相互的手,仿佛要相互泄气一样。
老夫人顿时松了口大气,竟感觉有种热泪盈眶的打动,忍不住便双手合十,向天喃喃祷告道:“谢天谢地,观世音菩萨保佑,老天爷开眼,敦哥儿总算是没事儿了,不然我可如何跟昭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裴馨儿扫视了她们一眼,这才缓缓笑道:“她们倒是想我死,却没那么轻易。一来是敦哥儿的病,大奶奶想必不会真的听任他病重而亡,现在八成已经有了好转了,如此,就算她们栽赃我下毒,没死人就不消偿命。二来这乃是家丑,所谓家丑不成传扬,老夫报酬了将军,捂都来不及了,是绝对不会让外人有把柄可抓的。如果我死了,她该如何跟外人解释?不管如何解释都是徒劳,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万一被人把究竟的本相翻出来了,她该如何结束?”
张嬷嬷也眼含着泪水,在一旁安慰道:“老夫人,敦哥儿吉人天相,现在已经化险为夷了,您应当欢畅才是啊!”她唏嘘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瞅了瞅老夫人的神采,这才又持续谨慎翼翼地说道,“老夫人,既然敦哥儿已经没事了,那裴姨奶奶那边,就不消送官了吧?一来是为了少爷的颜面,二来也算是为敦哥儿积福,您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