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以退为进!
她心中尽是讽刺,斜睨了一眼冯氏,公然瞥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
这便是她一向以来对待冯氏的态度。若不是有老太爷护着,就算是有十个她怕也早就被冯氏摒挡了吧?哪儿还能容她好好儿地活到现在?!
娟儿仓猝回声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精美的铜质手炉来,让裴馨儿拿在手里,手心立即就和缓起来。
冯氏看了看这个被本身视为眼中钉的女人,面上倒是一片驯良,笑着说道:“mm莫怪,倒不是我摆架子等不起,坏了mm的兴趣。实在是这天寒露重的,mm又是刚生过病的人,经不得如此折腾。若非如此,内里风景如此之美,我就算陪mm出去看看又有何妨呢?”
但这不是方才好吗?
之前的她,满脑筋争风妒忌,究竟错过了多少东西啊!
她笑了笑,回绝道:“不必了,如许就挺好。这衣服根基上都是白的,穿出去也没甚么不好。我们走吧,别时候晚了让大奶奶久等了。”
莺儿张了张嘴,终究却还是甚么都没说,微微皱了皱眉,就拿了灯笼走在火线,引着裴馨儿向前走去。
现在老太爷已经不在了,冯氏这副宽大漂亮的面具也该挂不住了吧?
她就这么站在廊下不走了,莺儿不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觉着自家主子这两天是如何看如何奇特,便也不敢上前说些甚么。倒是内里的门帘翻开来,出来一个梳着双髻的丫环,恰是蝉儿,笑着说道:“姨奶奶来了怎的不出来呢?大奶奶正在等着您呢!”
抱着女儿美美地睡了一觉,裴馨儿没有再做甚么怪梦,睡得苦涩非常。
初春的凌晨还是很冷的,出了升着炭火暖和的寝室,到了内里立即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莺儿仓猝拿过一件貂皮披风给她披上,说道:“外边儿天冷,姨奶奶还是多穿些吧。娟儿,去把姨奶奶的手炉拿来。”
小孩子渴睡,听到娘亲的声音,也不管她说了甚么,总之是心安了,便又沉甜睡去。裴馨儿这才轻手重脚下了床,表示莺儿和娟儿谨慎翼翼地给她穿上衣服,梳了头,洗了脸,便走出门去。
裴馨儿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是我的忽视,站在这儿倒是看迷了眼了,让姐姐久等,实在是罪恶罪恶。”
这会儿天还没有亮,地上另有霜冻未解,灯笼的光晖映到上面,反射出莹莹的光芒,煞是都雅,顿时将她的睡意一扫而空,脑筋里纷繁的思路也扔到了一边,禁不住立足抚玩起这只要夙起的人才气看到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