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个嫂嫂也不断擦着眼泪,半晌,待那两母女都哭了个纵情,周氏才上前安慰道:“娘、姑奶奶都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何必呢?”
梁夫人又陪着冯氏说了好一会儿话,还亲手喂她喝了碗药,看着药性发作冯氏沉甜睡去,这才起家走了出来。
她这是要追根究底了。
但老夫人和昭夫民气中倒是颇不觉得然的。不管是裴氏还是孙氏,不管是正室还是妾室,终归怀上的都是自个儿的孙儿、重孙,都是昭煜炵的骨肉,站在她们的角度,那是越多越好,别说只是裴氏和孙氏了,要连李氏都一起有身了才好,多子多孙才是她们想要的。
冯氏听了梁夫人这话,倒是感觉心头一松。自家这些糟苦衷儿,她身为正室,要摆出一副贤惠漂亮的姿势,不能自个儿亲身出头去讨要个公道。以是这会儿娘亲能够替本身出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也免得本身被人背后非议。
彼时老夫人和昭夫人已经听裴馨儿说过了梁夫人婆媳来时的景象,这会儿神采都有些不多数雅。
梁夫人听了,却有些不觉得然,说道:“有老夫人和亲家母在,这孩子我倒是不担忧的。只是好端端的一小我儿,怎会俄然就病倒了?不瞒两位说,这孩子自小就是个身材安康的,没生过几次病,如何这回说病就病了?”
有了这么一个先入为主的看法,老夫人和昭夫人在见到梁夫人的时候,便从神采上透出了几分冷意来,不比昔日见面时的亲热。而梁夫人正在气头上,感遭到这类氛围,更是感觉心气儿不顺了——昭家慢待了自个儿的女儿不说,还要跟本身过不去么?!
胭脂发觉到梁夫人的肝火,但作为下人却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愈发恭谨地应了一声,走在了火线带路。
周氏和王氏闻言对视了一眼,虽感觉有些不当,但自个儿婆婆决定了的事情,她们又能说些甚么?何况她们自个儿的院子里也是有姨娘、通房的,常日里没少被那些人气着噎着,倒也非常能够体味这位姑奶奶现现在的表情。
冯氏也擦了眼泪,感觉哭过以后内心实在是舒畅多了,又听了梁夫人的话,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暖意,缓缓说道:“娘,女儿没事,倒是让娘操心了。女儿不孝!”
裴馨儿目送着三人的背影消逝在冯氏的屋门后,唇角微微一翘,回身说道:“走吧,去见老夫人和夫人。”
及至见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有气有力的冯氏,她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夺眶而出,悲呼了一声“我的儿啊”,便扑了上去。
梁夫人忍着气坐下了,便又听到昭夫人说道:“亲家母,青颜你已经见过了,该放心了吧?你放心,我们必然会好生照顾着,想必她不久就会病愈的。大夫也说过了,只要她放心静养,不会有甚么大碍的。”
便有昭夫人身边得用的大丫头胭脂在一旁候着,躬身说道:“亲家奶奶,我们奶奶命奴婢在这儿候着,请您畴昔略坐叙话。”
她们传闻亲家母今儿个要来看望冯氏,早已做好了筹办,在屋子里等着了。照理说,梁夫人来了不会只看过女儿就走,还要来跟她们见个面,说说话才会拜别,这是普通的法度。但是传闻梁夫人来势汹汹,大有指责她们怠慢冯氏的意义在,这下她们的内心可就舒畅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