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计无离用掌捧,用纱笼捞,又在毕千万帮忙下,总算捉了二十多只秋萤放在笼中。薄纱轻透,秋萤又亮,提着纱笼就像提着一只灯笼,荧光闪闪的。
计无离想了下,问道:“明天送行吗?”此时天气已晚,他不肯也有些不敢去打搅师父。
秋萤离了纱笼,星星点点的散在华如烟四周,似成心绕她飞舞。
“师父……”不知做错了甚么惹得师父如此活力,计无离既惭愧,又悲伤。
计无离那里推测师父竟如此大发雷霆,惶惑不已,顾不得去想师父为何活力,低着头,小声说道:“师父您别活力,弟子知错了。”
计无离也跟了畴昔,穿过一片稠密的灌木丛,就见到一大片的花树,认不出是甚么树。淡白带黄的小花如装点在树梢枝头,花树连缀成片,不恰是华如烟说的“金银地”么。
两人一兽到了翠虚城,寻了一家宽广气度的饭店坐下,毕千万洋洋洒洒地点了十几个菜,也不管吃不吃得完。
降落在金银地,计无离顿觉面前一亮,无数流萤如繁星点点,长空飞舞;点点繁星又渐汇成银河,化作玉带,悄悄缓缓地四周流淌。
计无离之前也曾见过,捉过萤火虫,他记得故乡的萤火虫远不及此处的敞亮刺眼。借着荧光,又瞥见前面一人一小兽在追着漫天流萤乱窜,特别是哇嘎,一边高低蹿跳,一边吱吱乱叫,雀跃不已。
“那好,我们就分头走吧。”计无离笑了笑,又对毕千万说道:“师兄加油!”
毕千万走钻了过来,正要问计无离何事。待见到满目“金银”时,大喜过望,笑道:“这不是金银花么?这里有这么多金银花,定是华师叔说的‘金银地’。”又拍拍脑袋,悔道:“本来‘金银地’指的就是金银花林,我怎没想到呢?”他天然不敢见怪华如烟言之不尽。
“毕师兄,你快过来。”
“好吧,那我再去买。”说着就不管毕千万,御剑飞出了树林,连在树上睡觉的哇嘎都没管。
毕千万此时正乐乐陶陶,不假思考道:“修师姐说她曾见过师叔院子里有秋萤。”话一出口,立觉悔怨,看着计无离,似笑非笑,难堪不已。(修双双比毕千万入门早,前面有铺垫过。)
抱着哇嘎,提着纱笼,计无离谨慎翼翼的往碧瑶峰山腰飞去,边飞边想:“师父若真是喜好就好,只怕她会感觉我无聊老练。”又想:“师父固然生得美极,却老是一身青衣,素面朝天的,也不晓得为甚么。”
翠虚城距翠虚峰比来,距石海峰则要远些,离碧瑶峰最远,足稀有百里。计无离狂催法力,一起风驰电掣,总算在入夜前赶到了翠虚城。纱笼弱不由风,归去时就不敢飞的太快。等再到金银地,已是暮色苍苍,只余点点星光。
毕千万常常寻到或黄或白的石头土块都会大惊小怪的喊计无离过来,但白日计无离也辩白不出那边有没有秋萤。毕千万无法,只好再找,看有没有更像“金银”的处所。
到了碧瑶峰西面五六十里处,两人便落下飞剑寻觅“金银地”。毕千万深思“金银地”定是一个满地黄白石头的处所,因而用心看着空中;计无离则漫无目标的四周乱转,好些日子没带哇嘎出来,就当陪它散心。
吃完饭,两人又去买了纱笼生果,离入夜仍有好久,计无离本想找个处所再坐坐,毕千万却急不成耐的拉着他去找“金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