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大惊,眼神无辜地望向先生,“啊?”
渐渐悠悠晃闲逛荡地站起家,沈二公子一脸强忍着焦灼的平静。
这时候温如初已对方儒轻一点头,他儒雅翩翩地起家,层叠青衫纷繁落下,腔调轻悠缓长:“闻欢下扬州。”
如果不是因为墨廿雪的前面十步远是踽踽独行的温如初,他现在必然立即凑上去和高贵的公主殿下套近乎。可惜,路有绝顶,沈府和皇宫终归不是一个方向。
方儒对于底下的窃保私语犹若未闻,老神在在地拿着教鞭在桌上一敲。
这条麒麟街的街边竖着一丢的高墙大院,是官宦后辈、高门大阀的安家乐业之绝佳处所。
在这个年纪,墨廿雪已经暗恋温如初三年了。
方儒气得挥袖打断了这场游戏,气得两根指着沈阙的手都快抖掉了,“你!归去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抄两遍!明天交给本夫子!”
以是,在这个太学中,方儒最放心的人是温如初,在信赖的人是温如初。这个门生,的确如外界所说,才情敏辩,举一反三,为人又谦恭有礼,实在是有如颜回再世。
“就是!大哥当年对我们多好?犯了错统统的锅都找我们背,向来不找别人!”
明天的课最后是在一片低气压里结束的。
傍晚后的皇城仿佛一曲二胡拉奏的落日序幕,古城墙巍峨耸峙,吐出一口郁浊的气味。太学学府由官府把持,但地点倒是邻近城门的一所别院,僻静安宁,路上沿途可见班驳的金色阳光,和缓缓晕染在城垛上的绯艳的流霞。
他眼睛一眯,看着一群收声的懵懂孩子,指了指温如初:“子午,你先来罢。”
墨廿雪是看着不平气,不喜好别人夺了温如初的风头,她搜肠刮肚才勉强想出一句搬得下台面的,神情地对着沈阙道:“沈二公子你听好了,我这一句,落花纷漠漠,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