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最志同道合、最知己的兄弟，老六还太小，在他的眼里，唯独一起长大的老四才最靠近。
宁封一声轻描淡写的反问，洛玉书心弦一颤。
“我四弟若当真死亡在他手上，我不会再放纵，这是底线。”
他承诺了，声音里有丝不易发觉的嘶哑，“好。”
他没有想到。他以凡人的企图测度那小我的企图，感觉既然开端只是被抓，那么便不会出事，而是用来威胁北夜威胁洛临的筹马。竟是错的。
她在委宛地要求甚么。
一如之前，他那么信赖她。
“洛玉书，”她捏着药包的油纸，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孤单堆雪，“这人间，我最难苛求的，便是挑选。我向来没有挑选。对不起。”
“太伤害……”
“三年前，我已经兵尽粮绝，四周楚歌，他觉得我用了甚么奇谋，的确太看得起我。”墨廿雪不是很懂他在说甚么，但是还是条分缕析，一句句听他说下去，“边城被围一个月，最后一日，我将城中统统的粮草辎重，煮光也烧光，我们北夜的百姓，虽不能抵作兵士，却也不惧作战，每小我挥着耕具也要与边城共存亡，这是人和。用最绝望的心，换来一丝绝处逢生的希冀。”
就连他闭面前的最后一道目光，她也没有勇气看。烛红泪杀过人，杀过很多，可从没有哪小我，在阖面前是用如许的目光看她，便是最后的一刹时，也没有一点恨，只要可惜。
但是双肩却被他缚住，她只能惊诧地与他对视，表情起伏很久，皱着眉问：“你的意义是，他进入幽都，不是举家迁徙，而是有目标的？”
“如何，莫非你会心疼他？”
手中的洛玉书被掐得呼吸滞闷，惨白的俊脸终究浮出了赤色。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