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门瞧了独秋大师一眼,两人既知他是神仙,当能自行逼毒疗伤,又见他语气果断,遂不敢多问。
水鳞儿听着,却心道:“鸿忘公子那般吝啬,连北冥剑法都不肯传授你们,又怎会慷慨助龙公子逼毒疗伤?”念及他凌晨不肯喝她的药汤,反被鸿忘公子抢了,一双晶眸不由忧愁瞧着他。
惊澈无法,只好给世人一个交代:“弟子出世时体弱,一名高僧向家父家母言道,弟子命格必定多惹桃花,不管女妖女鬼还是女人,都该避而远之,是以家父奉求那位高僧,给我布下一道仙障,凡是同性,都不能近我三尺。”
火凤骂道:“撞死老娘啦!甚么鬼东西?”用词粗鄙,但声音娇媚,似一名久经风霜的美艳妇人。
水鳞儿走回房中,李潮音和李幼迦正并肩朝外走,三人一照面,李幼迦嗔斥道:“一大早上,你跑到那里去了?我们山上好多处所都是禁地,你如果到处乱跑,谨慎我伯父奖惩你!”
李潮音端庄地吃了几口,就放下箸。李幼迦见水鳞儿吃得欢乐,很不屑地笑瞧她,瞧着瞧着,却忿忿然:明显她一副馋相,可吃相虽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文雅高贵,那举手投足的气度,倒是那里来的?
他既要收惊澈为徒,也就不必再称公子,但又敬他身份,不敢过于密切地唤他“龙儿”或“三儿”,想想中规中矩叫他龙三。
李幼迦本想问大伯,水鳞儿为甚么不受仙障停滞?但被李潮音一拉,便晓得姐姐不让问,瞪了水鳞儿一眼,点头称好。
一行五人,来到宸元殿。
当下有弟子奉上纳徒托盘,李掌门接过,以北冥剑派束发玉环为惊澈带上,训导他谨遵门规,严守戒律。惊澈承诺,心想:“本日寄他门下,便当是拜谢北冥剑派收留之恩。”也不踌躇,跪下叩拜。
自从昨日李掌门公开宣布要收龙公子为亲传弟子,李家姐妹当即改了称呼,对惊澈呼为龙师兄。
厨房里只要一个厨娘,是个十五岁的小丫环,端出了各色早点。那早点极其精美,非常甘旨,水鳞儿向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两眼放光,埋头奋战。
殿上目光又齐齐射向惊澈,李潮音更是脉脉望着他。
李潮音却笑道:“水女人,你给龙师兄送药去了么?他喝了么?”
大家领命而去。
要晓得那只火凤是雌鸟,早就能变幻人身,飞不过惊澈的仙障那是天然。
水鳞儿脸颊微红,对李潮音的和睦一贯感激,诚恳回道:“他不肯喝,被鸿忘大仙抢了。”
水鳞儿五人刚步入殿中,匾额上蒲伏大睡的火凤呼地飞起,叫道:“美女弟弟来啦!”朝惊澈肩头飞去,刚到身前,“啪”地重重一撞,顿时如陀螺般在半空打了几个转,差点跌落地上,盘跚着飞回,烂泥般瘫倒殿前条桌上。
水鳞儿只得点点头,低声道:“好吧。”
惊澈和李幼男用完早膳,起家要走,李潮音和李幼迦停箸起家,盈盈跟上。水鳞儿仓猝咽下最后一口饭食,擦了擦脸,也跟上去。
李幼迦道:“大长老,你的火凤没事吧?龙师兄身上很奇特,我们不能近他三尺,没想到连你的火凤也不可!”
李潮音微一惊奇,道:“龙师兄既然不肯喝,想必有掌控逼出寒毒。昨日我已经叮咛丫环,将我叔父给的药每日都熬给他喝,今早行了拜师礼,我爹爹也会想体例助他的,你就不消再担忧了,你的药龙师兄不肯喝,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