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绡宫宫殿连缀,几人走了好久。终究走到一座五彩斑斓的小楼前。那座小楼以深海蓝宝石砌就,四周遍植红珊瑚,凸出的每个阳台,都用七色贝壳镶嵌,富丽而精美。
那少女乌黑的面上染上一抹红晕,道:“那就送出去吧,让墨大哥也瞧瞧。”那男人却笑道:“公主喜好就好,我天然是绝无贰言的!”
那少女回眸甜甜一笑,却又羞怯垂首道:“墨大哥,我今后有你在身边,那是安然之极了,又要法器防身做甚么?”
两情面话绵绵,双目胶着,竟是一对痴恋的恋人。
六位婢女捧着托盘进了小楼,水鳞儿偷瞄惊澈,见他仿佛凝神在听甚么,面色微变,又拎了她的后领,跃身跳上第三层的小阳台,从透明的窗口往里窥去。
水鳞儿跟在惊澈中间,远远听得那几名婢女说话,虽不清楚,也模糊约约听得大抵。心下黯然纳罕道:“本来他的心上人公然是这龙绡宫的公主,身份高贵,职位尊崇。公然……公然好得很……”
那名男人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事,一身海蓝色劲装,神态萧洒,脸孔俊雅,却又豪气逼人。他轻笑着回应那少女道:“公主,这几样法器端的少见,能力又大,公主带在身边,自有防身的服从。”
他转眼间将四周的城楼都用神识探查了一遍,正要揪起水鳞儿换处所,忽听得有一个柔滑的声音道:“公主的号衣做好了,这就送给公主去尝尝吗?”另一个声音笑道:“当然,大王和王后催促过好多次了,先给公主过目,然后送给王后瞧瞧去!”
听得脚步窸窸窣窣之音。惊澈听声辨位。几个起落,揪着水鳞儿穿过了几条回廊,一拐弯。公然见两个宫装华服的婢女在前,前面跟了四个小婢女,捧着一盘物什,以锦缎粉饰。
惊澈瞥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挚诚,所言不虚,便傲然道:“她父母想来毫不会分歧意,但我这么贸冒然去,确切失礼。”微一思忖,道:“这里再大,我也不会找不到她。就按你说的,从内院找起。”
水鳞儿惊奇道:“那你们是私定毕生?”
水鳞儿指着那队海龟道:“你瞧,仿佛是来进贡的,看来龙绡宫能够统辖它们……”
水鳞儿严峻地侧脸望了望惊澈,见他紧握着白玉窗棂,五指已深深嵌入,握出一个指模来。面色丢脸之极,显是死力忍着要瞧个究竟。
水鳞儿哦了一声,眸光黯然道:“本来你跟她已经有了媒人之言,父母之约了?”
她心中一时空空落落,又似暗潮澎湃,只觉有一股奇特至极的感受,却说不清是甚么。禁不住侧目凝睇惊澈,果见他如中了疯魔,一动不动,盯着那少女只是发怔,冷峻的眸中闪着两团如火焰燃烧的光。
这时门口盈盈出去一个服饰华贵、边幅娇美的丫环,上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公主墨护法,号衣送来了,公首要不要现下过目?”
惊澈见她废话,本不想再答复,但这句话却戳到痛点,黯然道:“还没有。”
说着,自紫珊瑚后转出身来,水鳞儿顿觉面前一花,连呼吸都忘了。只见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肌肤胜雪,如同透明,疏松乌黑的长发,卷曲成圈,一层层垂到腰间。她身上不知穿了甚么,又似没穿甚么,只是一圈碧蓝色的烟霞环抱,似雾似纱,似真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