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嗔薄怒间,众仙娥又心头大慰,三皇子就是三皇子,是我们大师的三皇子,高高在上,谁也不要妄图搞特别,要靠近的,一概得按轻渎惩办!
一只紫金画舫停在云端,飘下来八个风韵绰约的仙娥。
一个鹅黄纱羽裙的仙娥道:“殿下,好巧!此番偶遇,幸运之至!可否烦请殿下为我题扇一副?”取出一支纨扇,娇羞递到身前。
黄角大仙的外甥殷勤道:“殿下,同我们一起走吧,亭子里避风,不会吹乱了发型!”
南极仙翁斑白须眉一蹙,说道:“这是些甚么小仙,见了我们也不过来叩拜问候?”
那少年瞥见众仙,早跃下云朵,笑向南极仙翁和北斗星君等老神仙问好,又向一干小神仙问好。
三皇子犹疑,晓得寒冰锥的短长,看到那张捆仙索,网丝幽蓝,是一等的捆仙神器,不晓得妖族竟从那边盗来,便是南极仙翁这等上神,也恐怕难以抵挡,心想:“本日无幸,只好先行设法溜掉,今后查明本相,再跟妖王和这妖女渐渐算账!”
三皇子笑道:“那对不住,鄙人跟你从没有一文钱的情义!联婚那是笑话!至于杀了我,你有这本领么?”
三皇子衣衫尽被血染,流到脚下,浸红了一大片云彩。寒冰锥刺过的创口,不但不能自行愈合,还会将寒气沁入五脏六腑,仙力不济的,逼不出这寒气,最后只能被冻成一坨冰块,堵塞僵死。
南极仙翁道:“天帝一贯低调,此番大张筵席,庆贺寿辰,必是邀集众神,为他一年后的大劫做个筹办,殿下既然返来,也好出一份力!”
乌篷船和小巧八角亭赶上去,众仙下来,向那少年膜拜道:“见过三皇子!”
那群妖人,脱手相抗的,立时被剑光戳伤,闪身遁藏的,堪堪掠过了迅疾的剑光,一个捆仙网阵,顿时阵脚混乱。
瑶姬见剑光凛冽,异化电光,赶快摇身避开。她万没想到,三皇子在身受重悲伤神俱碎的两重重挫下,竟然另有这等法力!
三皇子瞧着她,讨厌道:“你变回原身吧,不要冒充她的模样,叫我看了作呕!”
三皇子道:“师父派我回天庭,恰是此意。”
三皇子忍住砭骨剧痛,祭出缠丝剑,喝道:“你是瑶姬?你如何晓得假扮她?你可曾见过她?甚么时候见过?”
缠丝剑斜斜一挥,可心犹不甘,忍不住问:“你先说,你如何晓得洛儿,何时见过她?在那里见的?”
三皇子唇角一抹清隽的笑,朗声道:“仙子客气!敢问仙子芳名?”
祥云颠簸,风云聚变处,三皇子站牢云头,云雾环绕中,忽见火线模糊约约暴露一角碧蓝色,如烟如雾,藏在苍茫云雾中,极其埋没。
月孛星之女蓦地见着那要命的笑容,惊得一颗心噗通噗通要跳将出来,喜不自胜道:“小仙月孛星之女月滼”。忽觉手上冰冷滑溜,低眉一看,啊地一声尖叫,手中胭脂纸和纨扇化作两只斑斓小蛇,在掌中游窜。她冒死甩手,两只小蛇被甩入云中,嗖溜不见了。
仙二代都举目前张,云海中,一朵五彩祥云高矗立起,云上侧卧着一个懒洋洋的少年,肤白如云,乌发飞扬,星眸黑漆如夜,唇色是吵嘴水墨中的一点玫粉。他眺望云山,神思不属,似在呆呆入迷。
那少年超脱的笑容甫一启开,众仙竟感觉耀目,黎山老母怔怔然,又复惊诧,直直瞧着三皇子,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