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顶上,崖风吹得她的裙摆悄悄飞舞,乌黑的发丝扬起混乱的轨迹,她伸脱手,仿佛想要触摸那天涯之遥却远在天涯的太阳。
他蹲下身盯着面前的血迹,目光停在了面前的小草上,然后看着这株枯草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焕然重生,越长越畅旺。
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指缝中漏出,容娴双手一捧,谨慎翼翼的像是捧着一件珍宝,然后像个孩子一样满足的笑了一起,眉眼间满是和顺,给人一种东风化雨的暖意。
她仿佛已经好久未曾见到太阳了,暖融融的光芒覆盖在身上,让她舒畅的想要睡觉。
容娴极快的反应过来本身在前后冲突,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悦的自圆其说道:“那些人身上的歹意太较着,留着也是费事。”
容娴摆摆手,曲浪会心消逝。
这让她除了偶尔要做不太合适容大夫的行动不便利外,倒也没别的费事。
站在最靠近阳光的处所晒了好一会儿,容娴才回身朝着另一条下山的巷子走去。
咦?
但看着脚边缓缓被阳光覆盖的暗影,容娴也顾不得很多了,遮阳固然帮她摆脱了束缚,但这药性实在是讨厌的紧,也不知是从那边传播出来的药。
直到地上的血迹被完整接收,这株草已经长到了令君从的膝盖处。
它固然无形,但有温度,暖和的,幸运的,能遣散任何阴霾的――光。
令君从笑嘻嘻的说:“你这么一说,总感觉我们俩很没用啊。”
‘这二人’的描述固然含混,但曲浪好歹听明白了,曲浪:“……是。”
刁悍的药力带着至阳之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融于血脉中阴寒的遮阳之毒仿佛感遭到威胁,抖擞抵挡。
她如有似无的扫了眼隐蔽的一角,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这才理了理衣服若无其事的朝着镇外走去。
这如果让师父晓得了,有些不妙啊。
令君从一怔,再去看容娴时,这才发明那人眉眼温和,神情像是抓住本身最贵重的宝贝。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与她嘴角暖如东风的笑意融为一体。
两股力量在体内打斗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偏生容娴只能强忍着等待它们分出胜负。
角落里,一团黑雾蓦地化为人影,曲浪摸索的问:“大人,要部属杀了他们吗?”
光?
容娴扶着围墙踉跄的站起家,固然感遭到浑身剧痛,像是被烈火烤炙普通,但她的神采漏出没有半点痛苦,眼底反而带着些微对劲。
容娴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刚抬手筹办清理地上的血迹,行动却停滞了下来。
“枯木逢春,生命力刁悍,公然不愧是……”剑帝精血啊。
嘛,竟然有两只小老鼠跟踪,不知是被人派来的还是自主行动?
他无认识说道:“不,她才是光。”
陆远沉默好久,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手里的是光。”
“喂,你说容大夫是不是傻了?一大早的不顾伤势跑到绝壁边吹风,手里甚么都没有,还那么谨慎翼翼的捧着。”令君从用他一贯欠揍的调调说道。
陆远目光通俗的看着崖边的人,一脸当真的说:“她手里有东西。”
“咳咳。”容娴咳嗽两声,手有些不稳的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将嘴边的血迹擦洁净。
陆远扫了他一眼,面无神采道:“即便你不来,容大夫也不会有事。”
容娴闭着眼睛,伸出双手细心地摸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