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肯意?我虽说不是你主子,可既然你主子要你听我叮咛,我的话便也不是耳旁风吧?还是你已不想留在这院中?”
“啪”的一声,小九俄然扔了手中扫帚。楚羿心中跟着一慌,见少年那模样,怕他当真要走,因而双脚不由自主地便落回了地上。
趁着太医抢救之际,皇上叫来贤妃身边宫女问话,终究知悉后果结果。
凭当初郭太傅于朝中声望,即便救了方氏母子,也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口无遮拦地说三道四。何况对于太傅暗里行动,皇上亦一定不知。只不过当时方相已死,皇上芥蒂已除,不肯在无凭无据的环境下为了无关疼痒之人再开罪这位申明远扬的大齐元老。
实在此事对于朝中诸位来讲,早已不算甚么秘闻,不过是世民气照不宣的究竟罢了。
后有一日,礼部侍郎李尧向皇上进献了纯金佛像一枚,只说此佛像是由大悲寺高僧开光,佑人福寿安康的。迩来太后身材抱恙,皇上为至孝之人,亦是跟着茶饭不思。他为人臣子,看在眼里,心中百感交集,却苦于没法为皇上分忧。唯有亲身上山求来这佛像,略尽微薄之力。
女人的设想力自是比男人丰富很多。
朝堂高低众说纷繁,锋芒倒是垂垂指向贤妃以及郭氏。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更是趁机将远在北疆戍边的郭将军也一并牵涉了出去。
有人说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如何能有此等手腕?
孰料马队行于京郊之际,竟有刁民胆敢拦下皇辇告御状!
“将事交给迎春。”楚羿连眼都未抬。
天子金口玉言。
“如何了?”楚羿皱着眉问,便仿佛没见着少年紧抿的双唇,另有狠恶起伏的胸膛。
这下可好!人言可畏,连这孩子的来源都变得不明不白起来。
御前侍卫当即拿下,皇上心中虽不悦,但此时髦记得高僧要他为母修福,慈悲为怀,因而便叫侍卫将告状之人带到近前。
小九顿时神采青红万变,继而胸膛起伏,瞪着楚羿的目光似要吃人。他顺手拽过床边叠好的棉被,摊开来朝着楚羿脸上一掷,便愤然回身而去。
却亦有人驳斥,说那换囚的司狱便是当初太傅部下之人,与其说贤妃是背后主使,不如说郭氏是背后主使!
室内鸦雀无声,半晌未有动静,楚羿犹自翻回身来,佯装无事道:“行了,再无他事,你便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