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小声道:“……感谢。害你担忧,白跑一趟。”
大要上是好梦,本质上九成是恶梦。
江景白怔了怔,渐渐从南钺胸前抬开端。
怕是来得仓猝,底子顾不上那些。
南钺在他额前亲了亲,嘴角的弧度稍纵即逝。
他睡前和南越谈天,最后一句是……
甚么叫白跑一趟?
江景白生着病,南钺内心也揪着,舍不得凶他。
南钺站在桌前,头小幅度地低下。
江景白滑出被角,脚尖刚要探进床边的拖鞋,撑在边沿的右手便被南钺裹进掌心。
江景白鼻塞了好几天,嗅觉靠近失灵,此时切近南钺胸口,不测闻到一种很淡很淡的和暖味道。
江景白内心一沉,吸了吸鼻翼,窝在南钺怀里没有转动。
“嗯。”南钺道,“你没有把字打出来,发给我的是一串拼音。”
南钺说话时眼神安静。
“晚安?”江景白哑着嗓子问。
江景白谈天偶尔手癌,但一有错字,很快会把对的补上。
江景白顺势低头,嘴唇印上男人的鬓角,温存了五六分钟才谨慎翼翼地抽身出来,尽力不打搅他的好梦。
每间客房装备的衣架数量不是很多,一共四个,都被江景白挂了C服,没一个剩下的。
不过南钺来都来了,再说“没事,别担忧”之类的话很显多余。
南钺没说甚么, 江景白眼下也不敢开口,只能把满腔疑问往肚子里咽。
他站定后静了几秒,原路返回,将桌下的椅子往外拉出一小截,直接把衣服披在椅背上。
还是错的。
南钺不说话,只抓着江景白的手不松开。
南钺看到他那句不成形的“晚安”,就预感江景白能够不太舒畅,前面迟迟收不到改正,再发动静也没了答复,预感也就更加激烈了。
江景白退烧后鼻子公然通气了很多。
南钺在江景白脸上悄悄捏了下,算是奖惩:“晓得你没事,但是我不放心。”
他忐忑得说不下去,南钺帮他补全句子:“Costume Play?之前偶尔在网上体味过。”
感冒后呼吸不畅,脑供氧减少,反应临时慢下来。
江景白愣住,整张脸刹时懵起来。
江景白晃晃他的手:“我感冒还没好呢,别闹。”
江景白踌躇着开口:“那些是用来……”
他眼睛还没展开,颈间传来一股毛茸茸的熟谙感受。
南钺也点头:“园地很大,应当会很热烈。”
他脸贴着南钺的胸口,做了半晌的思惟筹办,牙缝里挤出字来:“衣,衣柜里的衣服,另有桌子上的东西……”
江景白不喜好黑,睡前没关另一边床头柜上小壁灯。
南钺也躺下,伸臂搂住他:“快睡吧,听话。”
南钺把额温计放去床头柜,曲肘撑头,侧身躺下,右手盖到江景白肩上:“睡不着?”
画面过分绝美。
“机场到旅店,路子国际会展中间2号门,我看到了展板。”南钺语气淡淡,“这个周末要在那边停止动漫展览活动。你来G市,是为了插手活动?”
短短一刹时,几种动机同时挤在江景白脑筋里, 涨得他一阵头疼。
……这真是要了命了。
南钺行动轻缓,身材侧过角度。
江景白躺在南钺的暗影下,心脏像被浸泡进一团温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