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不买帐:“在你眼里有办不成的事吗?你晓得苏白羊下不了羔子,偏要接羔子,你是难为羊呐,还是怕我闲动手来。”
巴雅尔在想,大小一起在草原漫步,当时你…… 现在当官了,长着蒙古族的脸,嘴里不说草原话。逼近问:“跟牛羊磨蹭了半辈子,一点豪情没有?”
“你巴不得我脑瘫了,啥也记不得了。长了个蒙前人的身子,心是汉人的…… ”
话都说到了这个分子上,再说下去没有涓滴意义。嘎查长急于制止他再说下去:“我再啰嗦一遍,羊粪砖堆,再高再多,也大不过炉膛口。黑夜前面是白日就这么简朴,还闹不奥妙吗?喝闲酒烂醉的有啥用?只不过一个酒友,心没黏在一起。说道3天3夜,还是2块5毛6。 ”
巴雅尔凑过来了,眨巴着眼说:“挖矿的挖煤的,富了老板的腰包,鼓了财务的荷包子。碗口粗的水管子不歇下来抽着水,地下水抽走了,草儿有水喝吗?”
高拥华瞅着火苗烧了起来,动摇手:“让我说,说不上是棍骗,硬要说棍骗,也是之前的阿谁矿主,没把实际环境说透。拿电影《隧道战》讲故事,嘎查也不晓得开矿是咋回事,是熟谙上有偏差。”巴雅尔有点被骗被骗的感受,不断的走动,手里一向捏着那本褶褶巴巴的《草原法》。
巴雅尔说:“问过了状师,不知内幕,按红指模不管事的,嘎查让牧民按指模的和谈书,也不管事呀,是棍骗牧民的。”阿来夫抢着说:“嘎查是獭子,领着牧民往洞里钻,那和谈不算数,把头砍掉,按个血印也不顶事,别说是个红指模。”
苏木跟嘎查要了几千亩草场,做招商项目,好多牧民反对。
额日敦巴日骂了起来:“奶皮子卷炒米,奶条蒙古果子,啃着奶豆腐,羊肉蘸着韭花酱,都堵不住你的嘴。胡咧咧啥,哪来的废话!”
巴雅尔感觉是拉偏架:“哎呀,没来几天,牛羊的事闹奥妙了吗?羔子干吗跪着吃奶啊。羊妈妈吃老草,嫩草让给小羊,怕它吃不饱,又给奶吃,奶是哪来的?是草换来的。嘎查和羊妈妈一样,我跪着端水送茶也行啊。341的差价凭啥让人叼走了。红头文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说谁晓得啊,苏木的账户上又不差那几千块钱。”
巴雅尔大声吼着,照照镜子:“你才是个盘,是个坛,是个船。”
高拥华摆动手:“胡子长了不扎人,胡茬扎人痛得短长。好话一年两年轻易忘记,一句刺耳的话,能让人一辈子摸到疤痕的疼痛。让我不小瞧你啊。本来就没藐视你。”
巴雅尔摇着头,又改口说:“要呀,你和边防的干系好,不要坐蜡。给你两件狼皮外套和大獠牙。”
这话是说个高拥华听的。嘎查长内心美滋滋的,便说:“不要闹民族冲突,汉族和蒙族都是中国百姓,享用一样的报酬。没有涨秤和掉秤这一说,你拿着身份证坐飞机,高经理也是呀。”
“怕戳啊,别干那些烂事。再说了,那么多洞,也不差这个眼儿,袍子是穿碎了,也不是戳碎了。”
嘎查长把前几天任钦说的那句话,烈起来像儿马,和顺起来像小绵羊。收缩完了,再豪横一把,修好路,多给嘎查苏木脸上抹点粉儿。原封不动地扣在了巴雅尔头上:“亏损是福,看起来是吃了亏,赚足了面子,喂大了格式,谁内心没一杆秤啊,前面的路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