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布说：“干点事真难啊，也难怪有人说他们是刁民。是咬人不叫一声的大黄狗，偷着下口，不跟我吱一声，要查抄身材。”
嘎查长下了楼，摆动动手，表示巴雅尔让他们归去。嘎查长不敢靠近他们，留下的人他一个不熟谙，他们也不熟谙嘎查长。
卢德布在迷雾里找不着方向了。
巴雅尔摘下帽子挠着头：“要不，给牛羊查抄身材吧，吃了有毒的草，能不查体吗？”
他双眼直直的盯着说：“说啥呐，熊猫血？人血咋的就成了熊猫血。我吃羊肉的血和四川大熊猫吃竹子的血一样？我问你，别人说你的血是大熊猫身上的血，那不是骂人嘛？亏你说得出口。”
嘎查长骂了几句，取出电话：“让人不费心的种儿，硬软听不出来，让白所长过来恐吓恐吓他。”他在逼着煤矿承诺查体的事。
牧民查体这件事，全由查娜的一句闲话引发的。
大门口的职员没全数撤离。
一周后血库又把电话打给了嘎查长。额日敦巴日和巴雅尔想的一样，B超硬是把男孩说成是女孩，一个大病院能闹出这大的笑话，说不准血型搞混了，冲着电话喊：“啥血型？R--H--阳性。搞错了吧，啥R--H--的闹不奥妙，有ABO型的”嘎查长撂下了电话。
阿谁满脸横肉的说，去旗里广场打横幅举旌旗折腾折腾；阿谁头小嘴尖的矮瘦子像个獭子，口气蛮大地说，不给查体，把路挑断。
烂糟糟的人群一股脑的涌向了楼梯口。嘎查长冲到了楼梯口，挡住了人群：“天狗吃的了玉轮吗？卢德布老总承诺了，我给你们作证。快算了，归去吧。传到苏木长耳朵里，那成啥啦。”
卢德布瞅着巴雅尔身后的那串人走了不到200米，有调头返来了。
旗里的集会精力嘎查长是清楚的，对比工牧办发放的冲突排查表，连络“锯齿病”事件产生的前前后后，重新梳理与牧民胶葛的节点和关头人，制定一对一的补正办法。假装漠不体贴的模样，说：“让他们闹去吧，动静大了，白所长把他们抓走。”他在给煤矿施压，白所长过来了，那就即是苏木长过来了。
这喊声比100根针还管用，刺扎的卢德布坐不住了，冲着电话喊：“小宋，快把人送到病院查抄一下，伤的重吗？承诺他们，快撤离。”
牧民和保安干起了仗，保安打伤了3个牧民。
巴雅尔回家瞅了一眼，千真万确的是RH型。他女人也是怀着改正病院弊端说法的态度百度了一下，大声喊着：“有这血型，是熊猫血。”
阿来夫用力干咳嗽了两声，捂住肚子说：“我的肺也痛了，是要查一下了。”岱钦瞅着他捂着肚子的手没吱声，拍着本身肉嘟嘟的胸脯说：“肺在这里，不是肚子。”
阿来夫翻动着嘴唇：五畜有骆驼、马、牛、山羊、绵羊，没骡子呀。查抄身材的事泡汤了，拿骡子说事，还是噘嘴的。嘎查长的脸转向了芍药谷的方向，说：“那有六七头驴，驴骡是母驴和儿马子的后代，像驴的嘴是噘嘴的；马骡是公驴和母马的后代，块头比驴骡高大。”
查娜反过来劲了瞅着阿来夫说：“我在食堂也说过这话，汉族的人呲着牙笑，蒙族的全懵圈了。噘嘴的骡子卖了个驴代价，输在嘴上，哨你的嘴漏风，不该说的说了，该说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