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只羔羊没如何肉痛,8只大羯子但是割了心头肉,痛得一宿没睡稳妥。
阿来夫把手裹在胸前忍住阵痛,嘴里咯咯地笑着,也随大师仰脖而进,用舌头抿了抿洒在嘴边上的酒。
“看不出啊,平时和顺的小绵羊,血性还真的不小啦……这就是电影里的酒—酒壮豪杰胆。看了个现场直播,还是个免费的,干杯。”
阿来夫不让看,越是不让看,就越往前拖,大伙都在哈哈笑。紧挨着阿来夫坐的人说:“嘎查长的话,说到这分子上了,也该满足了,起码说内心装着你。”
除嘎查长和满都拉,其他几个舌头根子都硬了,呜哩哇啦的随和说:“够哥们,够—够—义气。”个个都摇摆着高一脚底一脚分开了。
挨着他坐的人吓懵圈了,仓猝去隔壁的医务室拿回一小包创可贴,给阿来夫的小指头里里外外包了三层。边包边说:
满都拉不冷不热地说:“亲不亲一家人,不是獭子咬的,那就是矿车挤了。”他们三个从矿山喝了一场,转过来这是第二场了,白所长带着酒气说:“喝了我这杯酒,大伙此后就是朋友,大事小情的,我力所能及的言语一声,办不成的,起码我不会鸡蛋里挑骨头,难堪人。”
大伙个个都端起杯一口而进。齐声说:“感谢所长。”
额日敦巴日闯了出去,白所长和满都拉在前面跟了出去。常来喝酒的人虽喊不着名字来,个个都脸熟。额日敦巴日和阿来夫搭腔:“吃东西的日子短,见人的日子长。尼玛的闲的蛋子痛,又偷着过来喝闲酒。”说完又向那几小我呵呵的笑着,“三人不成桌,过来过来凑个桌。下了班闲着也是闲着,喝两杯,喝两杯。”嘎查长瞅见阿来夫受伤的手,“又去掏獭子窝了,要不然手指咋受的伤。手指头咬断了没有?”
额日敦巴日怕他答复不出来,靠近笑着说:“半径就是牛、马、绵羊、山羊、骆驼,哪个圈子大。”
阿来夫颠仆在去锅炉房的路上,远远看去像一只趴下的死狗。巡查队把他送到医务室输了液,捡回了一条命。
矿工嫌阿来夫下套来得太慢,下了班顺着弯曲折曲的“獭丘”找到出口。在出口放上细细的圆形钢丝环,连接上蓄电池,只要獭子触到钢丝环百分之百能电死,运气好一天能收成10多只。獭子肉吃够了放冰柜里,休假归去肉和皮子一块捎回家。亲戚朋友都能吃到獭子肉了,大姨子小姨子母亲父亲的衣领也都换成了又光又滑的獭子皮。
阿来夫越想越不对路,该不是偶合吧?歇了三天,为捞回本儿,他起得很早,出门前在成吉思汗挂毯像前,规端方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嘟念着。起来后风俗的用手往下扯了一下衣衿,回身舀了三勺水倒在爷爷辈留下来的铜盆里,铜盆的边沿长满了绿色的斑点。洗了三遍手,说是金盆洗手赢三天,面带东风出了门。此次金盆洗手准能杀回马枪:巴雅尔岱钦另有工区长赢的钱,很快就会物归原主。明天的路特别短,一眨眼来到商店。
阿来夫直搓耳朵:“啥是半径。”
中午巴雅尔的媳妇吵了两个青菜,煮了3斤把肉,阿来夫一口酒没喝。午餐过后支起了桌子接着干,巴雅尔瞟了岱钦一眼,岱钦在点头的同时,给老婆使了一个眼神,朝门的方向撅了一下嘴,意义是让伊日毕斯到外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