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巴雅尔说:“每天唠叨这些废话有啥用?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窜改不了就得从命。有尿,你去找旗长,不要像牛腚前面的苍蝇嗡嗡乱飞,没个方向。”
倒了,要找个垫背的,多出了102只,多几只,你吃掉几只。”为唠回面子,反过甚来拖着额日敦巴日的手往矿山走。
岱钦和几个牧民把我的身子翻了过来,渐渐摆正放平,哈斯其其格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碗扣在我头上,又在我的脚后跟下垫上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用锤子不重不轻的一下一下敲击着木棍,渐渐地把我震醒了。
远处撒落的10多头牛,落拓地甩着尾巴,东摇西幌的吃着草。
额日敦巴日的目光掠过巴图的脸,扑到了巴雅尔那对劲的眼上:“老嘎查长是个证人,扯谎话一点不脸红。獭子和老鼠哪个祸害的草多?你家的羔子让老鼠咬了吗?我的羔子但是让獭子咬死了,我亲眼瞥见的。”
嘎查长说:“不要胡说好不好?折断马腿的是獭子洞。獭子对草原祸害最短长,取出一堆一堆的‘獭丘’,咬断了草根,马蹄子就陷出来了。一个一个长长的洞,夏天挤满了雨水,草根飘在水里,水干了,羊草也就枯死了。獭子能传播鼠疫,祸害羊群。”
额日敦巴日装着拖着走的模样,脚步也不想挪动,他担忧账面上会不会有2.06万,或者是2.08万。
阿来夫在嘎查长面前告巴雅尔的状:他用心让我骑他那不听话的马,才会从马身上摔下来。
额日敦巴日听不下去了,这不是让老嘎查长骂苏木长吗?小时候,牧草绿油油密密麻麻,风一吹一个波浪一个波浪的。牛羊不消挑选的撒着欢儿吃,一会儿肚儿就滚圆滚圆的。
巴雅尔不平气地说:“祸害草场的是老鼠。满地的鼠洞,咬伤了多少的小羔子,那才传播鼠疫呐。”
过了好长一段时候,我模糊约约听到了哈斯其其格的声音:“醒过来没有?醒过来没有!”
这是我到草原第一次骑马。跨上了马后抓紧了缰绳,两脚插在脚蹬里,腿肚子紧紧夹在马肚子上,马吃惊了一劲儿快跑。前蹄踏进了鼠洞,前腿俄然卧倒在草原上,惶恐失措的我毫无筹办,顺着惯性向前甩出老远,躺在草原上不省人事。
我摇着头为巴雅尔辩白:“可不能曲解人家,我上马前,他给我说了4条重视事项:一条是上上马时,不要走马屁股的前面,免得被马后脚踢伤。第二条是上马和上马,要渐渐收缩缰绳,抓紧不要放手,制止马脱缰而跑。第三条是上马两脚先从脚蹬中拿出来再上马,左脚千万不要放在脚蹬里,制止马拖着人跑了。第四条是马吃惊了,要抓住缰绳渐渐的收紧,不要大声叫唤,更不要跳上马,要长长的喊着吁……吁……的声音,马会逐步停下来,两脚先从脚蹬中拿出来再上马,左脚千万不要放在脚蹬里,马不会拖着跑伤着人。”
额日敦巴日紧绷着脸半说半骂的:“害人啊,你内心才有鬼呐,今后仰着不动脚,拖着你不走,我用力拉,你用心向前跨大一步……”
额日敦巴日喊来岱钦快去找哈斯其其格,他和几个牧民在身边一个劲的喊:“林矿,快醒醒,快醒醒!”
他说的102只,远远少于嘉奖的数,那一年发放了30000多的嘉奖,应当是150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