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剂了一下蹲着的姿式,胸口倒是俄然被硌的一疼。
江南沉默,手上的行动俄然慢了几分。
晃晃脑袋复苏了一下,少年笼上一件亚麻衣衫,便起家走下床。
“娘,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
“你是不是去看那些山上那些仙术师们了?”浓眉少年甩了甩手上的水,扭头问道。
“对不起江南……我刚才……”浓眉少年苦着脸,低声报歉着。
一边说,江南还一边无法的摆布看看,冲四周望过来的杂役点头道歉。
“南儿,我的南儿!”
月光透过纸窗将房间映的微亮,一眼望去,那房中的家具倒也粗陋:一张小方木桌,一张缺了条腿的木凳子,实心的榆木板摆在两堆砖垛上就成了张“床”,正对大门的那堵墙正中心挂着那副画,墙角堆着些杂物,以及几根枯黄的草茎。
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压得极其难受,江南紧紧地咬着牙,很久,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娘!”
少年抱着木盆还未走近人群,遥遥的便有一个穿戴灰色布衫,春秋稍大的浓眉少年冲着他喊道:“江南,快过来,快过来!”
“快走!走!”……
“南儿,你必然要学会仙术,为我们报仇!”
“爹爹,你不要南儿了吗?”
木盆里装满了各式的衣物,他将双手伸开才堪堪将木盆抱起,但脸庞上神情略微轻松,仿佛早已风俗,迈着小碎步走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伸腿将没锁的房门关上。
……
江南微微一怔,俄然想起了甚么,从胸口取出一个吊坠来。
细心看去,那幅画材质倒也浅显,纸质早已发黄,明显已有些年代。而画里,有一个耸峙在云端的老者,背手望日、衣袂飘飞、仙风道骨,也不知画的是谁。
兴义一句话了,竟是言语中带上了几分镇静:“若不是几千年前仙魔大战,人间灵气根底尽毁,以你的万象灵根,广纳六合灵气、吞吐万象精华,想要获得星位、成绩神仙,还不是易如反掌?”
“明天睡的晚了些,今早有些起不来。”江南一面应着火伴的问话,一面把盆放下,从盆中拿出件长衫搁在面前打湿光滑的石板上,懒懒地蹲下身。
华星出云,月光将喧闹的山林映的略微清冷,落叶在地上沙沙的响着,冻风兜面,仿佛比昔日更凛冽了几分。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甩了甩细碎的短发,顾不上揉揉通红的脸颊,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持续前行。
也就只要我这个想修仙想的将近疯了的人,才会把这类东西放在身上吧!
那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脸庞略微清秀,身形肥胖,一头细碎的黑发。
狠恶跳动的心脏渐渐和缓,少年长长地舒了口气,终究从那些可怖的画面中醒来,又咽了一口唾沫,津润了一下枯燥的喉咙,抬眼顺着发黄松动的纸窗裂缝望向了屋外乌黑的天空,云层中隐现的玉轮投下一层月光撒到少年的瞳孔中,反射出点点辉芒。
血、火、尸身、野兽、撕咬、惨叫……
江南微微叹了口气。
小径盘曲蜿蜒,待行到绝顶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溪畔模糊传来人声,暗中当中人影窜动,竟已有几分热烈。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少年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脑海中那血腥可骇的场景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内心一紧,浓眉少年有些悔怨了:江南自幼对仙道极其巴望,但到现在也没体例修炼仙术,那“凡夫俗子”四字恰是心中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