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尘听到这句,震惊地瞪大眼睛:“娘亲,你在说甚么啊,你不要倾尘了吗?”
钱?真是好笑。那些凡人的东西,仙家又岂会放在心上。
许逸风端起茶盏,仅看了一眼成色就又放下了。他淡淡地瞟了墨敌国一眼:“如何,你想忏悔?”
此时,墨敌国和钟离月正在正厅中恭敬地陪侍着一个白衣白发、瑞气绕身的男人。
墨倾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算了,我陪娘亲和爹爹坐在这里好了。等我再长大一些,就有力量了。嗯,或许我应当像墨云和墨影那样学学武功,那样便能够抱着娘亲飞来飞去的。孩儿看他们平时那么安闲萧洒,也非常恋慕呢。”
想到这么些年和墨倾尘的父子之情,墨敌国强自压住内心的惊骇,颤颤巍巍道:“还请上仙垂怜我们一家,我情愿每年向玄羽门献上万两黄金,只要您让倾尘留在我身边……”
钟离月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牵起墨倾尘的小手,钟离月渐渐走到许逸风面前,强自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上仙,这个就是我的孩儿墨倾尘,你,带他走吧!”
瞬息间,四周的威压便消逝于无形,仿佛方才的统统只是错觉。但是钟离月晓得,这并不是错觉,凡人之于神仙本就是如同蝼蚁普通的存在啊。
墨倾尘走进正厅的时候瞥见的就是如许一副景象:本身的爹娘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满面寒霜地坐在上首,四周的主子瑟瑟颤栗,噤若寒蝉。
“娘亲,地上凉,快起来。”墨倾尘抱住钟离月的胳膊,想要将她扶起,无法个头太小,倒是扶不动。
墨倾尘感觉很好玩,因而用心寻了那些枯叶踩上去,一步一步渐渐的走。
一旁的墨云看着这般孩子气的少爷,笑着打趣道:“少爷啊,俗话说得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总会来的,早去晚去都是一样的。”
明显只是很随便的一个眼神,墨敌国却生生感遭到了如同数九寒冬普通的冰冷。手微微一抖,手中的描金紫砂茶壶几乎拿捏不住,幸亏一旁的钟离月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制止了在许逸风面前失礼。
“上仙,我夫君他不是这个意义,他只是爱子心切,一时不舍罢了,并不是要忏悔……倾尘我必然会亲手交给上仙的。”钟离月见许梦凡仿佛起火了,赶紧拉着墨敌国跪下道。
说到这里,钟离月再也说不下去,将墨倾尘悄悄向前一推,以手掩住哭泣声,身材却颤抖得好似那秋风中残落的落叶。
“走吧。”许逸风拉过墨倾尘,长袖一挥,一柄通体乌黑色,闪动着淡淡光晕的长剑从袖中飞出,顶风见长,半晌后就变成了一艘划子的大小,似有灵性普通地悬浮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很久,墨影见墨倾尘还是在院子里打转,并且涓滴没有出门的意义,忍不住劝道:“少爷,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老爷和夫人还在等着。”
有那么一刹时,许逸风乃至在想,钟离月当初到底看上了这个墨敌国甚么?有钱吗?
墨府修建的极尽豪华之能事,如果不晓得环境的人,还会误觉得这是孤竹国的皇宫。特别墨府的正厅,竟比天子的金銮殿更气度。
墨敌国一边亲身给白衣男人沏了一杯上好的君山银针,一边谨慎翼翼道:“逸风上仙,倾尘交给玄羽门是早就说好了的,按理说我不该该违背承诺。只是倾尘他还小,我实在是舍不得。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再陪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