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河伯的事情了。”颜老笑着说道:“你不必多问了,老夫暮年是个凡人,厥后幸得河伯相召,免除六道循环之苦,现在也只是仗着晓得两分风水阵势,替景秀大河修改方向,节制水流,改良水势,平时也就跑跑腿,沾些香火罢了……很多事情,老夫并不晓得,也没有资格晓得,但是河伯向来心善,不会无端侵犯于你。”
苏庭略微拱手,见礼道:“老先生实话实说,令人佩服。”
苏庭闻言,面前一亮,心中稍有沉吟。
苏庭游移了下,微微闭目,只觉脑海当中,阿谁葫芦并未示警,心中稍定两分,便要解缆。
而水中的人影,则存留了下来,垂垂现出真身。
“公然风趣。”
苏庭惊诧道:“是景秀河伯?”
但苏庭却没有笑出来,他细细旁观,仍未看出对方来源。
而就在这时,小精灵低声道:“我不如还是留下吧,你说我这么宝贝,万一人家要吃我如何办?”
面前这个老者,气味过分于诡异。
土丘破裂!
莫非这个老者,是如松老一样,以香火修行的神道中人?
苏庭心中一震,暗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香火愿力?”
小精灵固然眼界比较浅,但她是神胎出身,生而为神,只是尚未生长起来,其神眼所见,更加清楚。
苏庭错愕道:“那里错了?先生是修行人?又或是鬼物?莫不是山中地盘的神灵?”
四野空荡,树木尽灭,地盘崩裂,坑洼沟壑密密麻麻,显得非常空寂,独占斗法以后,残存的诸般凶厉气味。
老者笑着说道:“老夫本名颜望,原是凡人,略通风水,但未有修行,未成阴神,身后得河伯相召,未入得地府,未受得拘禁,但也上不得封神榜,现在只位在河伯左边,当了个差使,不是正神,但也天庭有所记名,颠末数百年香火加身,也勉强可算半个神祇。”
但就算是个老头儿,河伯也算是神,如何非神?
苏庭声音冰冷,也极其凝重。
他声音出口,神采倒是变了又变,景秀县口口相传,河伯乃是女儿身,天上井宿之女,如何面前这个反而是个老头儿?
颜望说道:“天然是河伯相召。”
老者呵呵一笑。
可也不对,松老修行神道,未有成神,仍然是人,还算是修行人。
苏庭眉宇一挑,心中设法颇多,一瞬而过。
这究竟是甚么来源?
沉吟了一下,苏庭才问道:“您既然在河伯之下当差,那么现在是您要见我,还是河伯要召见于我?”
林中几近已成废墟。
苏庭半晌无言,道:“你究竟是谁?”
苏庭笑了一声,道:“老先生好生古怪,非人非鬼也非神,究竟是何来源?”
苏庭这般想来,倒也有几分事理。
“这老头儿看不透。”小精灵俄然靠近耳边,也这般说来。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