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落越郡,而这位是落越郡的父母官。”苏庭点了点头,说道:“当初他与我也算了解一场,互有帮忙,现在他来悦城,约莫是升迁了,未曾想到,这桩事情竟然要他来查。”
他昂首看去,略有打量,只觉这少年多日不见,恍忽似是磨去了稚嫩,变得深不成测。
苏庭坐在这道观当中,绽放气味,传遍全城,让悦城以及周边地点的修行人,都能发觉,现在悦城司天监中,坐镇着一名高人。
松老是一个,苏庭是一个。
待得见到门外的人影,嘴角顿有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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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人不必忧愁,此番作法也不必赶往周府,只在道观以内便可。”
“是。”
当夜他便查到了这间道观,并且备下厚礼,当即登门。
苏庭并未修行,正在等侯。
方庆踏入了房中,只觉灯火昏黄,昏黄暗淡,但桌边的少年,笑意吟吟。
苏庭倒也猎奇,但还是摆了摆手,道:“算了,我可不想去那周府,那但是凶杀之地……我们好好玩耍,过两日就持续赶路,回落越郡去。”
小精灵稍有绝望,哦了一声。
方庆正为此事而烦恼。
小精灵问道:“不然我们也去凑凑热烈,看看这些羽士如何装神弄鬼的?”
苏庭抬起手,举起茶杯,浅笑道:“人在他乡,得遇故交,值得道贺,但彻夜不好喝酒,只是这茶,倒是大周境内一等一的品格,一同坐下品茶也好。”
现在这张符纸,莫非出自于那少年的手笔?
故而国师的这位老友,便发觉了端倪,追索畴昔,并且临行之前,细细叮咛,悦城司天监须得有阳神真人坐镇,方可放心。
但现在的这个苏庭,固然坐在面前,可方庆却总感觉,面前的场景,仿佛虚幻。
“方大人,别来无恙?”
苏庭愤怒道:“甚么叫全然不懂?我好歹对于凡人而言,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只是对于这凡尘之间的风俗端方等等,不大清楚罢了。”
周府老员外,是一名名声极佳的善人,夜间俄然暴毙,而当时又起了动静。
但苏庭倒没有想要查案的意义,他上辈子是个研讨古文的,又不是查案的,更何况今次司天监只是要让他坐镇道观,而没有让他去做甚么事情。
方庆咳了声,低声道:“苏先生所言恰是。”
苏庭神采微滞,说道:“苏某道行高深,这类小事天然不在话下,不过也不必我来,你来到这道观当中……这道观里的羽士,个个都有几分本领,虽不如我,但超度凡人,也算够了。”
苏庭拍了拍衣摆,说道:“言归正传,我本日传你一道符纸,乃是雷符,遇事能够助你保命。我晓得你得了灵符,便会上门来寻我,但我须得奉告你,尽早今后事脱身出来。”
以往苏庭坐在面前,也能发觉他还在面前。
俄然有羽士前来,奉上一纸黄符,并自称是受人所托,故交所赠。
而松老在落越郡,只要苏庭这少年,早些时候,游历各方,不知去处。
苏庭坐在此处,仿佛又不在此处,乃至不在这方六合当中,缥缈如云,渊深莫测。
当初在落越郡,苏庭也是个修行人,让他非常恭敬,但眼下的苏庭,比之于落越郡之时的苏庭,却又变得极其分歧了。
苏庭微微点头,笑道:“当初在落越郡,不过潜龙于渊,就比如水池当中的鲤鱼,现在鲤鱼化龙,苏某龙飞九天,天然是有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