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闻言,暗道古怪,摸着下巴,道:“您老既然如此睿智,那么我们不远万里从中土来东海,是为甚么事情,您老看得出来么?”
老者浅笑道:“也有人以为,固然没有了过往,固然付与了新的脾气,付与了新的经历,但循环的阿谁灵魂,仍然是阿谁灵魂……无分对错,无分真假,凭心罢了。”
而这白叟目光看了过来,在红衣身上打量了眼,又在苏庭身上逗留了好久,但却并未开口。
说着,白叟看向苍穹,道:“他就是天,他的意义,便是天意,如何算是逆天而行?”
苏庭思考了下,旋即笑了声,拍了拍这楼船的雕栏,说道:“这楼船是我应用神通,使它从树里长出来的,但它还是树么?”
毕竟还是红衣显得慎重,她上前盈盈一礼,轻声道:“既然前辈已经晓得长辈所求,还请前辈解惑。”
红衣点头道:“长辈是想以此复活。”
白叟浅笑道:“你父亲是曾得天庭赐下延寿果的信天翁,对吧?”
老者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要效仿景秀何清么?”
红衣吐出口气,道:“还是一样的木料,但却不是同一种物事了……而我也一样,如果入了循环,神魂洗净过往,实则便是一个全新的灵魂,健忘了过往的统统,经历了新的事情,再有了新的脾气,那便不再是我了。”
老者吐出口气,感喟说道:“还是要看天意,毕竟要归于你的命数。”
“天意?”
苏庭看向这老者,笑道:“常言道,人定胜天,但即便胜不了天,起码不能坐以待毙嘛。”
红衣轻声道:“只是躯体换了,但好歹本身认识不灭,影象仍存,脾气犹在。”
他转过甚来,看向那缓缓行驶而来的楼船,神采淡然,安静非常。
白叟闻言,眼神恍忽,旋即点头道:“有理。”
红衣游移道:“您的意义是?”
红衣微微垂首,道:“恰是家父。”
白叟看向了红衣,笑意吟吟,旋即看向苏庭,道:“先前你说话时,不自发把心机在这女人身上转了一下,而你身上那位真神,以及那些小妖小怪都不由看向了她,就连她本身,都心境浮动,此行前来,不是为她,又是为谁?”
苏庭未有怠慢,也随之见礼。
白叟笑着说道:“我记得他暮年气盛,胆小包天,向天卜卦,反噬了本身,当时他在中土,哄动天象窜改,我在北方有所发觉。现在看来,你只剩神魂,光阴不短,是为了保他,才失了肉身,对吧?”
红衣上前来,施了一礼。
红衣低声道:“我父亲曾经问过我,投胎转世,历经循环,抹去过往,重获重生,但重生以后,还是本身么?”
红衣低声道:“长辈藏匿于宝贝当中,沉寂多年,不久前归回元丰山,门中炼制了这纸伞,讳饰气味,隔绝阴司地府发觉,但也晓得,这并非悠长之策,故而想要寻求复活之法。”
他身着淡白衣衫,但并不洁净。
老者缓缓道:“生而为人,死而留魂,复活成神,实在重新重生的,是一尊新的神灵,也不是本来的人了。”
“不远万里从中土到东海来寻老夫,难为你们了。”
白叟缓缓说道:“适应天命。”
这是一名白叟。
这句话仿佛是在扣问,但实际上,在场当中,谁都晓得,既然老者说了出来,那么便是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