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女子,鲜明恰是那一夜在楚逸飞面前俄然失落的绝尘岛大弟子诗妍。
因而桌上的空酒坛终究越来越多……
诗妍也不强留,只问道:“你还没奉告我,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呢?齐云门那么多妙手,你一身修为又被困龙指封印,如何能够逃得出来呢?”
诗妍不睬会,背对着他,低声害羞道:“你昨夜守了我一夜?”
黑衣人仍然立定不动,但是就在大刀砍向他头顶的那一顷刻,但见紫光灿烂,他俄然大手一挥,一掌拍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却将青衣青年凌厉非常的一刀化为乌有,更将青衣青年震飞了十余丈,狠狠地撞到墙上,身子深深地嵌入了墙内,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不活了。
青色服饰的青年眼中杀意涌动,道:“跟他废话甚么,杀了就是了。”说着便将诗妍交给火伴。
运气究竟可否窜改?
诗妍倒是变态地不去追他,只对着他仓猝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道:“小飞,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身穿明黄服饰的青年目睹有人要多管闲事,顿时冷哼一声,怒道:“识相的顿时给爷滚蛋,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青衣青年阔步向黑衣人走去,黑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底子没将他放在眼里普通。
黄衣青年吓得魂飞魄散,惊骇地睁大了双眼,看了奄奄一息的火伴,又看看缓缓走来的黑衣人,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本能地放开诗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胆战心惊地连声告饶。
醉月楼中的门客仿佛很少见到如此借酒浇愁的绝色女子,不由群情纷繁,诗妍倒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仿佛全天下只剩下了一个痛苦的她。
青衣青年仿佛从未被人如此鄙弃,顿时大怒,怒叱一声,身形一闪,转眼冲到黑衣人面前,青光闪处,挥起大刀,向黑衣人劈脸斩落。
楚逸飞只悄悄地看着她,浅笑道:“诗妍女人,我是楚逸飞,我没死,现在是白日,你看清楚了。”
烟雨如飞絮、似飘雪,纷繁扬扬地从灰濛濛的天空中飘落下来;繁华而陈腐街道上还是车水马龙,人们并不忙着避雨,倒有很多孩童欣喜若狂地在雨中奔驰玩耍,偶尔几个穿红着绿的少女撑着油纸伞,俏脸含笑,莲步轻移,款款走在长街冷巷当中,人景相映成趣,好像丹青。
“女人,你如许喝酒很轻易醉的,你必然有甚么苦衷吧?”
诗妍已然喝光了一小坛醉月清,醉月清一如既往地酣醇,回味绵长悠远。
诗妍一起走到了醉月楼,醉月楼仍然客似云来,她上到醉月楼第四层,在临窗靠湖的一张桌子上坐下,随即不顾形象地喊道:“小二,酒!”
结过帐,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诗妍出了醉月楼。
楚逸飞苦笑一下,道:“我死里逃生,逃过一劫。”说着,脸上显出无法而痛苦的神情,顿了一下,接着道:“昨夜我恰好路过云州,碰到你醉得不省人事,正被两个奸恶之徒掳走,便脱手将你救下。现在你没事,我也该走了。”说着便起家向门口走去。
你是否,也曾在孤傲的夜晚,巴望过一盏暖和的烛光,亦或一个暖和的度量?
漫天烟雨也没法浇灭我对你的思念,望断天涯,仍然忘不掉你容颜。
诗妍怔住了,身子为之生硬,好一会儿才放开楚逸飞,怔怔地看着他,俄然,她眼中的绝望之色刹时消逝,眉开眼笑道:“谁说我喝醉了,我的酒早就醒了,我那天早晨在七星潭对你讲的也不是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