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翻了翻眼睛道：“问你话你不答，反倒说些乱七八糟的谜语让人猜。”
实在红莲那里晓得，刚才的那一番气象乃是韩湘用伏魔笛奏了一曲《失魂引》，引领着红莲的灵魂来到小蓬莱山，吃那千年一现的灵珠碧桃来疗伤。灵珠碧桃乃是神物仙根，这一来不但内伤病愈如初，折损了的三十年修为也弥补了返来。
红莲被气得想笑：“道者修行之道，不是门路之道。”
韩湘不置可否，风趣地看了看她，念叨：“天赋而孕，后天而生，不尘不垢，无色无形。”
韩湘的这四句偈语便道破了小巧的出身来源，但是小巧和红莲都没有听懂。
红莲非常歉意隧道：“小巧自小随我摆布，未曾下过明月山半步，对于人间世情，仙道果业毫不知情，还请韩道兄多多包涵。”
小巧笑嘻嘻隧道：“我又没有胡说，他说甚么大道小道，通衢巷子，天赋后天，归恰是听不懂。”
红莲又道：”没有了仙界，我们就算修成了仙又到那里去呢？”
小巧在旁瞪着大眼睛道：“这么说你是神仙啊？”
韩湘赞成地点点头：“实在境地本无凹凸，感悟并无迟早，须知心中有道，道则常在。”
韩湘解释道：“师妹不必悲观，修道修到必然境地之以是会成仙升仙，是因为凡人的天下已经不再合适我们修炼，凡人间界的六合江川之灵气不但不能再助我们修行，反而会泄去我们苦苦修成的仙基，是以我们就要到别的一个处所去修炼，那就是天界。”
红莲略游移了一下，道：“当年曾闻道兄了结凡尘，得证了大道，却不知本日如何重履尘凡？”
小巧听得出是在夸奖于她，不由面露欣喜之色，便不再出言无状，问道：“你是神仙，应当住在仙界的，仙界是甚么模样？好玩吗？”
韩湘不答反问道：“师妹可知何谓大道？何谓小道？得证大道任何？不证大道又如何？”
红莲忙止住她的话头：“小巧，不成胡言乱语。”
小巧又插嘴道：“境地不是又分凹凸？感悟也分迟早？”
韩湘戚然道：“不错，这不过是此中的一部分，仙界从某种意义是来讲已经不存在了，那边有的只是酷寒，连神仙都不能抵抗的冰冷。我的一众仙师仙友现在存亡未卜，不知是否像我一样幸存下来回到了下界。”
韩湘叹了口气，道：“你想晓得仙界是甚么模样吗？“说着从袖内取出一面小小的铜镜，向地上一抛，铜镜倏然变大，足有七尺余高。韩湘用手掌在镜面上一拂，一幅幅奇特的气象呈现在铜镜上：一幢幢美轮美奂的宫亭殿宇全都凝固在一望无边的冰雪天下中，在一处殿庭的宫院里另有十余个女子，都被冻成了冰雕，此中两个已倒在地上断裂为数截。
莫非刚才的一幕只是南柯一梦？可唇齿间碧桃的冽香犹在啊！红莲转头向土塬望去，却见韩湘已收了笛声，正向这边走来。
韩湘道：“所谓大道无形，天道无期，既然无形无期，便无分甚么大小凹凸与是非，你我之间的修行只不过是境地的分歧，感悟的分歧。”
红莲茫然了，自语道：“那修道之人纵使修成了仙道还成心义吗？”
红莲感觉仿佛是在做梦普通，她与韩湘在三十年前是非常熟悉的，厥后本身因与丁顶天相恋而被逐出崂山宗，一向隐居在明月山，对山外的天下所知甚少，但对于韩湘得道成仙的传言还是略有所闻的，现在韩湘就在面前呈现，莫非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