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已经好久未过不需分离的日子,可郭嘉已被折腾得苦不堪言了。
纵使司马懿在几十年后牛气冲天,现在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如此想来,司马懿曾与戏志才在午后私语,说郭嘉手上拿捏着一个有关于他的把柄——或是能够拿来大做文章的软肋,如果被故意之人多加思虑,那但是要命的事。
“嗯……”果不然,被她噬咬的刹时,或人嗓中收回一声既享用又难过的低吟。
这已经不是郭嘉第一次恶作剧了,她在内心清楚他不过是耍赖罢了,可每次毫无前兆地见到他这幅模样,心底仍忍不住惊骇,乃至手足无措。
华佗也失落了两年了。
自荀彧的保举见效后,司马懿也没胆量再回绝曹操了,何况有荀彧保举,本就是撞了大运了,他也算得上是另谋高就。
“苦也要喝。”司马黎不为所动地将他的脸掰正了,就要起家去拿药碗。
“尝到苦味了吗?”他半是控告地问道。
虽说他是名医,总免不得大江南北地悬壶济世,可郭嘉这里很焦急啊!老是找不到别人,就意味着郭嘉还得把这药持续喝下去。
郭嘉早在当初回许的路上,就派人将那份手札寄去了河内,借此摸索他的态度。谁知荀彧不按理出牌地保举了司马懿,他那封手札也就没了意义。
他一向不解为何司马黎如此信赖华佗,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名医”的名头罢了。只是他不知,华佗在两千年后好歹是上过教科书的人,在司马黎眼中,当世除了医圣张仲景,最靠谱的大夫就是华佗了。
人道狼顾之相的人皆谨慎多疑,是因其心存远志,有非平凡人不成对比的野心。
当时他们一同在长安,若非司马黎偶然间吓了吓司马懿,郭嘉也不会发明这异相。
“我现在算是药水做的人了,浑身高低都泛着苦味。”他翻开被子坐起家,见司马黎面色不好地站在床前,一把将她拉下,抱在膝上,不等她反应即低下头咀嚼着她的唇瓣。
司马懿折腾了很多年,被曹操安排做了文学掾,也就是个做做文书事情的小官,也就无从谈起叫他来参与到权力的中间来了。换句话讲,现在的郭嘉在曹营称得上占有一席之地,并具有必然的话语权。当他在曹操面前掷地有声时,司马懿连在一旁听着的资格都没有。
郭奕震惊的小脸倒映在褐色的药汁上,不出三秒,他的眼中即蓄起泪水,泪眼汪汪地看了看亲爹,伸出两只小手捧过药碗,不幸巴巴地望着郭嘉道:“奕儿要喝了……”
此时郭奕为了表示对郭嘉的不满,小嘴撇了撇,形状更加像猫的唇。
“如果不肯喝药,就让奕儿替你喝吧。”司马黎一副当家主母的姿势,转而将药碗递到郭奕面前。
郭嘉发明司马懿的“奥妙”那一年,还真是少年时。
“那就是你在乎他暗中为袁绍谋事的过往。”司马黎刚说完,郭嘉就躺回了床上,一边盖被子,一边反对她道:“你都说是’过往’了,我又怎会在乎?”
“我惦记有何用?”郭嘉慢悠悠地斜看她一眼,道:“现在他也要退隐了,我犯不着从中禁止。”
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她宁肯托其有,为的就是不让郭嘉的身材出一点岔子。
这倒也合了司马黎的情意。
郭嘉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道:“名医又如何?名医亦有误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