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藏在郭嘉身后,右手已经悄悄地放到了腰带上,只是当她刚触到布帛上暗纹的凸起,郭嘉背在身后的手就好似长了眼睛似的,拉住了她的手腕,无声地禁止了她接下来的行动。
壮汉的目光钉在了郭嘉束着发髻的玉簪上,赞首圆润如花间露,玉泽温润,似冷月之色,倒是很称他的一身打扮。
“我乌鸦嘴?若不是’奉孝先生’胸有成竹地走小径,恐怕也不会赶上这两个抢匪。”司马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劈面的仇敌,对方一副随时便可探囊取物的倨傲神情,不粗心地挥动手中的铁刀,满脸恶相地瞪着他们,意在打单。
但是对“司马黎”来讲,不晓得曹操是谁,反而更加公道。
如果在两千年后的新社会,恐怕幼儿园小朋友也晓得曹操是谁。
司马黎闻言,几近是满身心肠放松下来,或许“荀彧”这个名字就是有某种令人化戒严峻的魔力,她点头,说道:“荀先生的名节在河内也被死力推许。你此次回颍川就是投奔他吗?”
当“不测”被她的“未卜先知”猜中时,郭嘉站在一旁,第一个反应竟是无法地摇点头,三分责怪三分好笑地看了少女一眼,轻叹道:“乌鸦嘴。”
一向放在她腰间的,是一把软剑,就藏在腰带里,既可伤人,也可防身,对于女子而言,收于腰间也不会太显招摇。
见己方已被胜利教唆诽谤,那矮子也不再面瘫了,面对壮汉的紧逼,他一面退后一面镇静道:“老迈,你别听那小子胡说啊!他的目标就是想要调拨你我!”
看那提刀的壮汉一身麻衣,不像个豪阔的盗匪;言谈间固然地痞,却也能听得出他有点文明。
“哈?”那壮汉老迈也是不解郭嘉哪来的硬气,他将大刀刀尖朝下,立于地上,无所谓地说道:“那就把你的女人留下!正巧我弟兄也鳏居着呢,缺个媳妇!”
那壮汉仿佛早已把郭嘉两人抛在脑后,只顾居高临下地瞪着面前的“兄弟”,非要问出个答案。
另一个壮硕的强盗被称作“老迈”,他哼出一口粗气,嫌弃道:“头一次见到出来私奔的小恋人还不带足银钱的,连个包裹都没有,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说那儒生,快把你的簪子给我!”
重视到这一点的人,不止郭嘉,司马黎也悄悄回想了他们自出洛阳城以后,所行走的方向——一向向西南边向前行,而拉牛车的老伯只能送到他们颍川郡北,也就是郭嘉口中的颍北。因为他说最好赶在入夜之前到达颍阴,便拉着她走了一条不经补葺的小道,俗称捷径。他们现在所站的地点,应当尚在颍北的范围。
终究,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如许一向拉着我走多久?”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郭嘉的背影——称不上伟岸,乃至另有些薄弱,可他挡在人前的模样却不会令人感到担忧。
但是郭嘉禁止了她。
“你说,”司马黎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道:“如果你得知本身将要投奔的人是个君子,莫非不会感觉结壮很多?”
而郭嘉的反应也很平常,并不感觉她的表示有甚么不对的处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问道:“那么,荀彧之名你应当听过。”
曹操这个名字,如同高山惊雷,“轰”地一下砸向司马黎的耳边。
郭嘉的三言两语像酷寒的刀刃普通,刺痛了壮汉,他乌青着脸提起刀,转过身去,使刀尖对着那矮子,疾声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青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