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黎也就跟着在一旁老诚恳实地当着花瓶,耳朵竖了起来,听吕布闲闲说道:“传闻你是颍川人。”
郭嘉关上房门后,蹙着眉,一手覆上了本身的脾部。司马黎见状瞪了他一眼,就知他是走太快岔了气,拍开他的手,她抬手帮他揉了揉,却引得他在嗓中收回一声低吟:“嗯……”
“他们几个若无国相统领,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国相有个不测……”郭嘉点到为止,持续说道:“恐怕他们必先争夺权势,内斗一番。何况届时有天子军队供君侯调派,又有何惧。”
“为何来长安?”
“嘉欲与君侯促膝长谈,不知君侯意下如何?”郭嘉语态安然,一解室内闷气。
“奉孝,刚吃完饭不要走那么快,对身材不好。”她疾走了两步,此时四下无人,她便扯住了他的衣袖。
再看吕布,他已是双目阴鸷地看向郭嘉,他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看着一个不怕死的人。
“谁奉告你的?”吕布盯着他,启唇问道。
“如此便好,”扶霜松了口气,又道:“我昨日出府时见着戏先生了,他问起这里的环境,然后说……姊姊做得很好。”
“我在想,今后再也不敢获咎你了。一旦被郭嘉下了套,怕也别想爬出来。”开初,她的话里流露着担忧,而下半句却嘲弄了起来。
扶霜愣了:“奉孝先生也来了?”
“你真是个舍得下的人。”吕布似笑非笑,也听不出他是在夸,还是在贬。
听到她的号令,他俯下身,低下头,趁她不备吻了上来,还时而用牙齿轻咬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她帮他按摩的手一僵,贴在那边不动了。
司马黎端着托盘路过期,恰都雅见这一幕。
“呵。”吕布嗤笑一声,似是当他痴人说梦。
总感觉……他们遗漏了一个关头的人物。
郭嘉低头笑了笑,解释道:“眼下董卓又对他施以恩德,大要上他还是感激涕零,却不知贰心中摆荡了多少。总之,在吕布的’伤’几近病愈之时,再来一次打击与他,才是更加致命的一步。”
“如何?”被甩开的郭嘉愣了一下,不解她为何俄然变了脸。
只因吕布把他给忘了。
“我晓得扶霜也在这府上。”
她脸上一热的工夫,郭嘉又快走了两步,顺带扯着她进了他的屋子。
只是,郭嘉进了吕布府上连续数天,都没拆台的机遇。
郭嘉根基是一睡不醒。
许夫人的手一顿,“喏”了一声,带着屋子里的人走出门去,扶月本也想跟着她出去,却被吕布唤住,留了下来。
“别不承认呐,那天我就看到你看扶月的眼神不对。”她手指一蜷,掐了掐他的掌心。
郭嘉笑了笑,下一句话就打了她的脸,他信口胡诹道:“她在等着我从长安归去。”
许夫人皱了皱眉,而扶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司马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真逼真切,暗道郭嘉此人必然是用心来给她添堵的。
吕布回过甚来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郭先生可曾娶妻?”
董卓只晓得拉拢人才,却不懂如何收伏人才。
吕布走出去看了扶月一眼,面色稳定,淡淡道:“竟忘了你还在养伤。”语罢,他回身,欲大步分开。
“无事。叫府上的人不准张扬群情,如有违者,你看着措置。”吕布像叮咛部属一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许夫人,而她天然不敢有甚么意义,应诺下来以后,立在那边也不知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