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晌,终究还是熄了灯单独歇息。
细心看了看扶霜的身材,仍在微微起伏,呼吸安稳。司马黎想了想,扶霜每日只需做些给花草浇水的事情,她本日无事,能够代扶霜打理一番。
“长安城中那个不知君侯数月来宠嬖一名名叫扶月的美姬?故意之人天然记得起扶月夫人曾是陛下赐给董卓的礼品。至于她为何会被送到君侯这里来,也不过是个弊端。董卓内心猎奇,也自以为要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是理所该当,如果君侯连一小小美妾都舍不得交还,董卓怎会不疑您对他的忠心呢?”
郭嘉见她在乎,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眉梢间都带着一抹扬眉吐气的神韵,他道:“志才养出来的人,天然也随他几分性子。再加上扶霜自有的少女风情,定能激起董卓的垂怜之心。”
但是郭嘉接下来的话,又夺走了她眸中最后的光彩,使她的神采也更加惨白起来――
司马黎从扶月那边出来之前,已向她交代好,莫要踏出房门一步。另有一名婢女候在她门前,吕布的亲信亦守在四周,是为人证。扶霜若以扶月的身份潜出去宾换衣的厅室,再轻易不过,如果有人瞥见,尽管说他们是天太晚看得花了眼,说得再玄乎点,就是撞了鬼了。
如果吕布不肯交人,董卓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他办了。即便他肯将扶月双手献上,心中也定然不会心甘甘心。吕布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何况这类自戴绿帽的行动,哪个男人做了会感觉面上有光呢?
“如此,”司马黎点点头,又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司马黎随便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放松,慰道:“你也再去歇息半晌吧,莫让吕布看出你的疲态,生了狐疑。”
虽知他是用心对吕布如许说,也知他的一番说辞不过是为了激化吕布与董卓之间的冲突,可扶月还是僵在了那边,只悄悄颤了一下睫毛。
郭嘉也在内里。
扶霜听到她的扣问,身子仿佛颤了一下,她“嗯”了一声算作应对,渐渐地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郭嘉的话字字在理,一句一顿,层次清楚。
“还好董卓早就对吕布起了狐疑,”司马黎说着,斜目看向郭嘉,凉凉道:“不过,你体味的倒是多得很呐,连扶霜会说些甚么都能料获得。”
这期间,司马黎未发一语,她静坐着,暗想董卓期间大抵就在彻夜开端缓缓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