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反掌将她的手包住,用力一拉,皱眉道:“只是没来得及吃晚餐,饿的。”他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诘责道:“这手上如何也是血,那匕首又是那里来的?”
郭嘉说罢,便像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样,把她当作可换装的芭比娃娃,不由分辩地帮她穿衣,极有新奇感。
“你在这歇息,我去别处。”郭嘉撤得远远的,拿起药碗,内里还剩下半碗凉汤。他拿着碗向外走去,脚底生风,连喝药都有了动力。
“好了。”郭嘉悄悄地吸了吸鼻子,回想道:“昨夜但是抱着药罐子睡的,闻了一早晨药味儿。如果再不好,还如何靠近你和奕儿?”
“既然这么怕把病染给我和孩子,还不离得我远一些?”司马黎虚推了他一把,拖着长长的袖子坐到一边歇口气,谁晓得他竟真的不敢上前来了。
鉴于帐中前提粗陋,郭嘉也怕她冻着,只是简朴地帮她清刷洗拭了一番。本来司马黎对峙本身脱手,可他道本身在一旁看着,只怕她更加难,还不如代为效力。
郭嘉领着她出帐,坐上一辆车,往城中驶去。下邳城中的积水还未完整排尽,整座城看起来都是湿漉漉的。曹操一大早就起来忙东忙西,郭嘉到达官舍时,正遇见他边走边看着一张名单。
他并未先一步背弃本身的忠心,而是吕布还是没能给他一次挥剑的机遇。并不是在明天,而是在更早之前。
第二日东方拂晓时,郭嘉才身沾白露跑了返来。他先是换了身衣服,才靠近床上,司马黎还迷含混糊地睡着,只听他说道:“阿黎起床,我们进城。”
“你的病好了?”她半睁着眼,带着鼻音问道。
司马黎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扶霜,将匕首掩在袖中,跟着张辽走了出去。
被包抄在中心的张辽闻声,握着剑柄的力道又紧了紧,那剑锋颤了颤,毕竟未能落下。
“阿黎,你如何了?如何都是血?!”郭嘉的余光瞥见她,药也不喝了,摔下碗大步走上前来,披在身上的厚氅也垮了垮,滑落肩头,衣摆拖在地上。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核心的打斗声愈来愈短长,如果张辽能早些投降,亦能减少无谓的捐躯。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讽刺。司马黎不觉本身的语气活像个怨妇,见他现在又与她靠近起来,内心也没谱,不知他又如何想的。
他一眼就瞥见了被她藏在袖中的利刃,想也未想便拿了过来,目睹刀刃上也尽是血迹,他抿紧了唇,又沉声道:“有人欲行不轨?”他说完,又觉口气过分生硬,咳了两声,将匕首扔到一边,拉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清理一番。”
她愣:“甚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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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去,当真一早晨没返来。
趁便吃尽了豆腐。
他并不答话,只顾闷着头往前走,愈向前走,便愈靠近战围。
“不可。”他忽地严厉道。
司马黎哑然看着他健步分开,衣服还拖在地上,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曹操是明白人,刚才喜在眉梢,一时没发觉郭嘉明白日关着帐子做了甚么功德,现在回过神来了,哈哈笑道:“哎呀,来的不是时候。”
郭嘉还留在营帐里,没有随曹操一同进城,她进帐时,他正披着一套厚氅,倚着软靠喝药。
郭嘉背对着曹操,早已及时将半裸的司马黎拉进怀里,用外氅裹住,才不至于春光乍泄。只是从外人的角度看来,他们两个这副姿式如此含混,此中必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