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瑜等人本来奉了许敬宗的密令,向高宗献谗言,要高宗对李显停止惩办,正在关头时候却听得有人骂他们是误国奸臣,建议高宗将他们尽皆拖出去斩首,顿时大惊失容,赶紧向说话那人看去,却发明那人竟然是数年前被高宗拔擢的殿中侍御史杜审言!
因为当年李显与杜审言斗诗之事早已传遍了朝野,再加上杜审言出言包庇李显,以是袁公瑜以为他应当是李显的人,是以在朝堂长停止诘责,目标天然是激杜审言说出李显是幕后主令人,从而给李显扣上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
却见杜审言嘿嘿嘲笑道:“起首,袁舍人在朝堂之上公开鄙弃下官为小小殿中侍御史,但是袁舍人却晓得,吾之官职乃圣上所赐,如此说来,袁舍人不但看不起下官,亦看不起圣上,竟将圣上所赐官职如此鄙弃,又该当何罪?”
“当今圣上?”袁公瑜一听这话,面色顿时就白了,因为如果杜审言所言失实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天子并不主张召回李显并严加管束?如果真是如许的话,本身违背了圣意倒也没甚么,可完不成武后交代的任务,他这个继许敬宗以后的后党魁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却听得戴至德上前说道:“陛下,皇后,微臣以为,周王为国立下大功,打败了吐蕃贼子,迫其退兵,实乃为国为民之举,但是我大唐赫赫声望,只需击退贼子,给其一个经验便是,无需发兵动众,攻入彼国疆界,再者说了,此一战我军战线拉得太长,粮草辎重运送困难,更兼现在灾荒不竭,百姓嗷嗷待哺,我大唐该当节流粮草,布施百姓,令其度过危厄。更何况周王远征数月,身材怠倦,倒霉生长,而将士们外出作战数月,亦是辛苦,是以微臣大胆建议,愿陛下与皇后命令我大唐与吐蕃媾和,令周王回朝与陛下、娘娘共享嫡亲。”
袁公瑜见小小从七品上的殿中侍御史竟然当庭骂他误国奸臣,还建议天子把他砍了,并且不但是他,后党的大部分红员都遭到痛骂,顿时大怒,指着杜审言说道:“尔一个小小的殿中侍御史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唾骂朝中重臣,实在是大胆妄为,谁给尔如此大的胆量?”
说到这里,高宗竟忍不住掩面痛哭,情深之处让群臣也都感同身受,因而朝堂之上竟有大半人陪着天子冷静堕泪。
以是,那些明白事理的官员们全都出声拥戴,包含太子李弘、袁思古、王福畤、阎立本等东宫党人,也包含之前还被众臣攻讦的无一是处的袁公瑜等后党成员,当然,老奸大奸、故作深沉的许敬宗这时候天然也不会少了,除此以外另有很多不明事理的中立派,如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李敬玄,另有李安期、张文瓘等帝党成员。
“啊?这这,圣上,微臣冤枉,微臣并非此意,实在是被这杜审言以下犯上之言气胡涂了,方才不经大脑胡言乱语,还请圣上不要见怪。”袁公瑜被杜审言这么一说,顿时吓得面色发黄,赶紧跪倒在地,抽抽泣噎的对高宗解释了一番,直到高宗黑着脸摆手让他退下,这出闹剧才算结束。
杜审言这一番话义正辞严,直说的袁公瑜等后党成员无言以对,朝堂之上顿时堕入了沉默,高宗本来筹办接管袁公瑜的建议,这时候也放弃了本来的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