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那最后一招用了全数的力量，猛地被挡了这么一下子，也被震得吐了口血。随即又冲了上去，良琛用身子护住尹扇儿，同陵容扭打在一起。
“是我。”
赤羽扇又回到了尹扇儿手里。她有些板滞，这些人再如何可爱，却也是陵染的亲人。
“她们不是你杀的，你奉告我，是谁杀的？我们去找他报仇。”陵染仍然哭着向她扣问。
打的时候太狠恶，来不及看清面貌，此时停了下来，陵容倒在地上吐血，昂首便看清了良琛的模样，较着愣住了。她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浑身是伤的尹扇儿，脑海里一幕幕回想闪现。
万念俱灰，这是尹扇儿听到这道声音后的状况。
挡在她身前的，不是别人，恰是半年前同她说了永不相见的良琛。
尹扇儿捂着胸口倒地，她跪了下去，血从她的嘴里和指缝间流了出来。
她近乎是颤抖着回身，看向门口处的陵染。陵染先是震惊地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和死了一片一片的兵将，随即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陵容和陵钰。
“回二殿下，是他……他们杀了狐君和大殿下。”那女兵指着尹扇儿和良琛，哆颤抖嗦地说道。
尹扇儿没有出声，一半是不想，一半是伤的没了力量。
“钰儿！”陵容神采大变，看向垂垂断了气的陵钰。
陵容笑了，大笑，谁说她败了？她没有！真正败了的，清楚就是面前这两人。五万年了，若不是本日瞥见这两张脸，她都要忘了那些场面了——尸横遍野，饮恨而终。
“是我杀的，陵染，是我对不起你。”从尹扇儿眼里流出的泪水，融会了她流的血，竟也带了几分红色。
尹扇儿惊觉那人恰是陵染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本身不该取她性命，但却已经收不住飞畴昔的赤羽扇，眼睁睁地看它划过陵钰的脖子，后者回声倒地。
尹扇儿只感觉，肉痛，痛死了的痛。
良琛挡在她身前，周身仙气飘飘，着的是一件宽袖深蓝色纹龙绸服，因着他肤色比凡人白净，竟也不感觉这色彩老气沉沉，倒是更添了三分豪气。
尹扇儿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情感，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杀了我吧。”
“你带我回涂山认亲，在我欣喜若狂地发明我本来是有亲人后，杀了她们？”陵染一字一句地问道，“尹扇儿，你是在奉告我，高处不堪寒吗？”
五万年前，昆仑山决斗之时，岂不就是这两张脸，针锋相对，你死我活？
“陵染……”
“陵染，人是我杀的，是我动手太重，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尹扇儿的话跟着一把剑插入了她的胸口而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