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刚入口,我差点没吐出来,真是又苦又涩。不由大失所望,心想,如何会有人爱喝这么难喝的东西。我冷静把坛子放回了她脚边,又冷静地坐在门槛上,冷静的无语凝噎瞻仰天空。
不过我也有点猎奇,不是说酒非常苦涩难喝么,如何另有人每日每夜的喝着玩呢?终究有一天我劈完柴后,走到了女妖面前。见她与昔日无二睡得死沉死沉,便偷拿了她脚边的坛子,晃了几晃,喝了一口。
哭了大半宿,终究累了,我踉踉跄跄的朝着门槛的方向走去,脚拌到了地上的酒坛子,身子一阵踉跄,脑筋里一片浑沌又仿佛有着从未有过的复苏,喝了一小口酒,还是那般苦涩难以下咽。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笑了两声,把酒坛子用力掷了出去。“啪”的一声,坛子摔碎了,澄黄色的液体流淌了一地。
“不是……”我冒死点头,哽咽道,“我,我只是方才看到角落里有一条蛇,我,我怕蛇!”
“哼,你说的那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了!”小花妖一脸不屑,“前些日子我们妖王殿下在人间修炼功法,仙魔二界纷繁派人前来探查,这回仙界来的便是那小仙君凤丘。据那些陪侍妖王殿下的人说,凤丘小仙君长得也是人模人样仙风道骨一团和蔼。但是遗憾的是如许的人物我还将来得及见上一面,就传闻他被我们的妖王殿下和魔界的大将墨江给联手抓住了。那魔界的墨江本来想以此威胁仙界帝君,却仿佛,”
次日方醒,刚行至大殿,小花妖便凑了过来。“你可知我昨日又探听到甚么了?”
“恩,柴也劈得差未几了,在我们妖界住的可还风俗?”他一甩衣袖,已裹着我与他一同前行。“偷喝我师姐的酒,胆量倒是不小。”
痴钝如我,也悄悄认识到我消逝这么长时候了,仙界还无任何动静,大抵是出了甚么变故。帝后本来就极是不喜我,此次我瞎跑到仇敌的地盘上还被捉成了仇敌的侍女,怕是仙界的颜面都要被我丢尽了。归去后指不定要被关上个几百年。只是不晓得何时才有人带我回仙界呢。
恍忽间,那位女妖醒了,她抬头又喝下几口酒,倚靠着门睡去,身后传来细碎的几个字,你,不懂……
“甚么?”我无精打采的洒着水,无精打采的除着尘。
“喂!你把水洒本身鞋上了!”我一惊,花洒掉在了地上。只见小花要皱着眉头看着我,口中还在不断地嘀咕着甚么,我拾起花洒持续洒扫,心中既疼痛又茫然。莫非帝后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讨厌到了不择手腕要将我赶出仙界的境地?但是我父皇呢,也就这模样对我不闻不问么?莫非我要在妖界呆一辈子了么?凤丘不在了,就没人再情愿带我归去了么?我真是太笨拙太痴傻太天真了。我茫然四顾,几个月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惊骇一刹时紧紧的占住了我的身心。我扔下花洒,抱住一样东西大哭起来。
“君上”大人却也不恼,“逝去的毕竟是逝去了。何不珍惜当下呢。”他又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笑意仿佛深了些。“固然笨拙了些,倒也风趣。”
晓得晓得!我头如捣蒜,的确是太晓得了。“帝君一共有两名弟子,大弟子长年镇守魔界鸿沟,带领仙界五万军马。小弟子不过三千余岁,与帝君的女儿自幼便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