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酒姑摇了点头:“只说有首要的事,在城门口仓促带了些干粮便往东南边向去了。我们该如何办?”
李酒姑不紧不慢的走到杯莫亭门外,眯着一双桃花眼笑道:“哟,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来了这么多客人,”说罢,她冲着老头儿问道,“老酒鬼,今儿你可得把这半个月的酒钱给我结了,不然在别想再从老娘这里换一口酒喝!”她的语气里透着打趣,又让人感觉这话说的当真。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给客人打酒,李酒姑忙着收账,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算起帐来只消在脑筋里一过,便有了十之八九。如许一来,二人合作,不过半柱香的时候,前来打酒的人便也都走尽了。
“你如何晓得?”李酒姑面中生疑。
“不会,你尽管照我说的去做。祖婆要我们呆在这里便是让我们探听蓬舟山上传来的动静,我们能听很多少,便奉告她多少。”
“可听到他们说了甚么?”
“我只要七八分的掌控,如果奉告了那边,到头来却错了主张,误了大事,就是你我之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即便你我不说,以琴箫的才干,一定看不到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吧。”
“那里是帐胡涂,清楚是你胡涂罢。”一阵笑声从人群的前面传来,李酒姑挽起袖子又问道,“怎地是你在这里,麻六呢?他在做甚么?”
麻六拖着步子挪到案前,苦着一张脸辩白:“酒女人,这回我可真没有......你瞧瞧我现在,连说句话的力量都没有......”
“好。就这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此行必是去了沙海。”
李酒姑也不睬他,翻开身后门帘进了内堂。王聊看着他的模样,从案上支了些银子给他:“现下也没甚么客人,你先去后街找刘大夫瞧瞧,抓些药返来罢。”他说完扭头要走,又回过甚抬高了声音提示他,“你快去快回,可别让她发明。”说罢也回身进了内堂。
这一日与平常无异,天涯薄云散尽,自北方蓬舟山上闪起点点亮光,模糊约约并不非常较着,约莫又过了一柱香的时候,亮光落入望舟城上方,定眼去看便可发明现在正有五名蓬舟山的弟子往城内御风而来。这五人身着蓝色道袍,长发束冠,腰间悬着一枚铜鉴,本来方才那亮斑就是这铜鉴反光而来。
“如何说的?”
李酒姑冲王聊使了个眼色,王聊摆摆手,声音比方才更小了些:“无妨,我打发他去了医馆,现下无人,你且说罢。”
李酒姑点了点头。
“哪个晓得,一大早跑了八百趟茅房,你也不在,只能我来号召了。”
老头儿哈哈笑了两声,还将来得及开口,王聊已经从案上走出来,一把拉住李酒姑:“你如何现在才返来,快来看看,这帐如何越算越胡涂了?”
李酒姑还是不放心肠将帘子挑出一条缝来,向外瞧了瞧,才回过甚:“方才我在城门口见到了,五小我。为首的是极灵老道的大弟子陆放,其他四人大抵是他座下小辈,都未曾见过。”
这时候才瞧见麻六佝偻着腰,一副有气有力的模样走出去,李酒姑挑起眉毛骂道:“狗东西!这会儿还出来做甚么?觉得你死在茅房,成日里的装病耍闲!”
“他们往东南边,又带了干粮,想来那处所必定不在近处,要走上三五日才是。修仙之人脚程非常人可比,若似这般推算下来,东南边向便只要囡霄城,坪洲,漯河,沙海这几个处所。囡霄城和坪洲又都是中土大城,比之望舟城更是繁华,如果此地出了甚么事,早便在中土传开。这般算下来,便也只要沙海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