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一见他还算和颜悦色,便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大记得了。”顿了顿,又道:“我醒来这几天,只感觉脑筋内里乱纷繁的,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又不记得了。”
谢唯君想起之前为了套他的话,骗他本身失忆,要他帮手保守奥妙的事,不想这孩子竟还记取,还如此体贴本身,内心也是一暖。又想起方才卓阳明的话,便向拾儿招手表示他过来跟前。
谢唯君听到这声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本身,只是心中一惊,本身固然修为发展,不想连警悟力也如此不济了,竟连有人到了这么近都没发明。还是说来人修为高出本身太多,本身才没法发觉?
不想拾儿倒是极其倔强,愤怒道:“真人是不是腻烦拾儿?这才一再要将拾儿送人?”
卓明阳点头,随即便起家,同瞿明轩一起分开,又叮嘱他好好养身材。
谢唯君无法,只得哄道:“拾儿怎会这么想?只是卓阳明师兄是掌教,你拜入他门下,不比跟着我这个病秧子要好很多?”说完,看他还是绷着小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又唬起脸来吓他,“你之前不是很怕我?我那日发了狂还差点掐死你,你莫非不怕我哪天再坏了脑筋,又要掐你?”说着用心暴露狰狞之色,作势要去掐他脖子。
瞿明轩倒是走上前来,伸手去探谢唯君的脉,细细诊了半晌,这才放下谢唯君的手,啧啧称奇:“慕一师弟身子竟是大好了。先前修行不慎走火入魔,乃至灵气干枯,经脉受损,我和掌教都觉得你此番在灾害逃,不想这才几天,已无大碍。”
拾儿却不听不进他说这些,双唇紧抿,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只是犟脾气上来,硬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此时回到五百年前,卓阳明气势却涓滴不逊于五百年后。谢唯君本就内心有鬼,被他从进屋后一向意味深长的盯着看,内心早是忐忑不安。这时见他支开拾儿,显是有事要与他说,几近就要觉得他已经看破了本身来源。
谢唯君却似是玩上瘾了,口中嗬嗬作响,只用手拢他脖子不放,看他惶恐的小模样内心偷乐。
拾儿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不情不肯的出了屋子。
门外一名男修者三十余岁样貌,紫袍玉冠,一身威势内敛,面色沉寂,面上看不出涓滴情感来,恰是明台门掌教,星渊真人卓阳明。而另一名男修者恰是方才出声说话之人,一身月白长袍,身形苗条,面如冠玉,脸上带着犹疑神采,却恰是谢唯君宿世的师父传法长老瞿明轩。
宿世时,谢唯君是明台门十六代弟子中的俊彦,天然是经常见到卓阳明的。当时卓阳明已执掌明台门数百年,一身气度,不怒自威。再加上卓阳明面庞冷峻,少言寡语,让众小辈从内心对他又敬又怕,谢唯君对他也是畏敬有加,只感觉卓阳明其人如高山深海普通,不知其深,难以望其项背。
谢唯君内心迷惑,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卓阳明又道:“既然师弟醒了,我看拾儿非常依靠于你,不若还是由师弟本身教养的好。”
这时,进屋以来一向没说话的卓阳明却俄然开口:“拾儿,你先下去。”
谢唯君赶紧伸谢。
谢唯君听他如此说,虽心中迷惑,也只得答道:“此事待我问过拾儿,再答复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