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皮,看着小大夫那张笑眯眯的大胖圆脸,再听着他急死人不偿命的调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如何,就把他的脸跟韩春秀的明白屁股联络到一块儿了。
小大夫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让内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别的,我也不肯定韩春秀到底看清我没有,如果被她从身形上认了出来,再奉告给胡妮子,那我今后可就惨了。
可惜,每次都是没想多大一会儿,脑筋里就又冷不丁冒出胡妮子将近淹死的场景。
我晓得,等我关灯闭眼的那一刻,又会看到纯黑的山猫子,这特么又是一件费事事儿。
小大夫看我不信,就接着解释,“你说,咋晚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偷看人家韩春秀沐浴了?别不承认啊,人家都瞥见你穿的那件军大衣了。我估摸着啊,你这身病——”
我有气有力的说,“别磨叽,是注射还是吃药,从速嘛溜利索的。”
妈了巴子的,明天真是撞了邪了,竟然真的碰到了水鬼。
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揣摩了两个来小时,老座钟都敲响了八下,我才有了点睡意。
看了看老座钟,现在才早晨六点多些,前后折腾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倒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要不是最后幸之又幸的蹬开了地漏塞子,我非得没命不成。
我记得《阴阳》里说过,散魂以后,鬼就有魄无魂,身形虚幻,可大可小。
完了,重感冒!还是没躲过!
“胜利啊,我给你说件功德儿啊,你就快有媳妇儿了。传闻老韩头正在筹措,筹算把韩春秀嫁给你呢。”小大夫喊着王娅给我烫条热毛巾,从药箱子里拿药时,慢悠的刺激我说道。
《阴阳》是要抓紧学了,总被小鬼这么祸害,说不定哪次我就得一命呜呼。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这才展开了眼睛,不等起家,就发觉到身子不对劲儿了。
黑灯瞎火的,再加上我正逃路,才没心机去揣摩他是谁,从地上爬起来,我持续飞命往家跑,进了屋,就从速关上门、拉好窗帘。
王孀妇曾说过,比及山猫子完整消逝机,就是阴阳混乱的时候,到那会儿,蹦跶出来闹腾的脏东西,数量会更多。
她圆睁的大眸子子,动也不动像尸身似的身子,那四只活蹦乱跳、有着人形的水鬼……
约莫半个来小时,小大夫跟着王娅不紧不慢的进屋了。
“郭哥,你——你这是咋滴了?”王娅指了指我身上问。
身上虚得很,呼呼往外冒虚汗,秋衣、秋裤乃至身下的褥子,都让汗给溻湿了;眼皮子发沉,脑袋滚烫一片,昏昏呼呼,像是没睡醒似的。
王娅和郭玲正在玩儿翻手绳,看到我冷不丁的闯出去,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到我身上呱呱湿时,不由得更加惊奇。
我也不晓得撞的是谁,只从他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像是没少喝。
王娅猜疑的在我身上又打量了几眼,这才回身回家了。王娅走后,我就从内里锁好了门,从炕柜里取出洁净衣衫换了起来。
我则是一个机警,立马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幕。
我把郭玲拉到炕上,给她脱的溜洁净,然后我也从速钻进了被窝里。
我就这么惊魂不决的盯着棚顶,内心策画着此后的筹算。
另有,我比来一段时候,不能再招惹胡妮子和胡老二了,就算她们没认出我,没准儿也会猜忌到我身上,也或许明天一早,她们就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