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铁匠老李头的俩闺女也许是热的慌,天傍黑时,就偷偷在水库里洗了澡,等回到家,二闺女李春兰就不对劲儿了。
从那以后,十里八村如果赶上了脏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幺婆,她能直接杀鬼,不像王孀妇似的,磨磨叨叨,又是劝又是捆的。黄幺婆看病固然要的钱多,不过找她更费事儿,谁也不在乎多花那俩钱。
王孀妇嚷嚷着说这是干啥?费好大劲儿,才把黄幺婆拽屋里去了。
五年前,黄幺婆来找过王孀妇,当时我也在场,以是把那些事儿都看在眼里。
我被王娅折腾的一头雾水,心说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黄幺婆学会了看阴阳,再加上她能说会道,没过量长时候,家里日子就红火了,不过跟她办过事儿的人都背后偷偷骂她,说她心黑,帮人看病往死了要钱。
刚开端,李春兰没命价哭,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嚎哑了,然后又笑,一边笑一边说,终究比及伴儿了,要不整天太没意义了,只要自个儿一个,连玩儿的人都没有。
要说这些都是偶合,那打死我都不信。
这工夫她家人才发明不对劲儿了,从速把黄幺婆找来,帮着看看。
“二丫,你瞎折腾啥?就算让俺帮着你喂这些牲口、家禽,也不消都赶到俺家院子里吧!咱两家隔的这么近,至于这么折腾么?”站在王孀妇家的牛圈旁,我挠了挠脑瓜子问道。
还没等进院子门,六十来岁的黄幺婆把手里拎着的两包东西放在一边,就开端跪地叩首,磕三个,跪着走一步,然后再接着磕三个。
黄幺婆来到老李头家后,嘀咕了一会儿,就说李春兰身上附了水鬼,她管老李头要了一个塑料袋,然后就开端往外抓鬼。
在俺们村和四道荒沟村之间,有一个大坝,拦着一个水库,不过也没人在这里养鱼。大师都传,说这水库邪性得很,畴昔那些年淹死了十来小我,还都是在同一个地点淹死的。
黄幺婆为啥让胡妮子去沐浴,她不担忧那些水鬼弄死胡妮子吗?还是说,她特地设了个局儿,想要让那些水鬼缠上我、弄死我?可真如果如许,那对她们又有啥好处?
黄幺婆家住在四道荒沟村儿,跟铁匠老李头家作邻居,她家里有个大儿子傻不啦叽的,跟郭玲一样;另有个小闺女,嫁人以后又遭到退婚,现在都跟她们老两口住一块。
我也没心机再上山弄柴禾了,皱着眉头回到屋里,不声不响的依在墙上揣摩着。
我坐在那儿深思了好久,俄然间,脑袋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把我照了个通亮。
又哭又笑过后,李春兰就口渴,拿水舀子在水缸里装满满一舀子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到肚子里;没过量大一会儿,她就又口渴,又持续喝,把肚皮都撑的溜圆。
我把这两件事联络在一起,顿时又感觉不对劲儿,脑筋里像是多出了一团乱麻,如何理都理不顺。
王娅松开牵住牛缰绳的手,转过甚很当真的盯着我。
当时我还在内心暗想,这收门徒是多过瘾的事儿啊,吃门徒的喝门徒的,白赚呐,这王孀妇咋就这么格愣子(有脾气),死活不收人家呢?
以是话说返来,有黄幺婆在,胡妮子压根儿就不该该出那码事。
王孀妇下葬当天……黄幺婆……
想明白了先头这些环节,可前面又有更多的疑问劈面而来,我揣摩来揣摩去,又把脑袋弄得昏昏胀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