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傅一张脸愁得比苦瓜还苦,“再退一步说,你不能不为晟儿考虑吧,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今后也是要在朝中安身的,若爹在朝中职位有所摆荡,那他将来也要走很多弯路啊。”
小厮低下头,“暗指大人和太后混合皇室血脉未果,暗讽江府姐妹为他而争风妒忌……”
余氏道:“晗儿乖,嫁去相府,你那姐姐现在在相府当奴婢,你如果去当了相府,想如何揉捏她都行,我晗儿这两巴掌总不能白挨,是不是?”
“晗儿,他是将死之人,江家若被他死前的三言两语泼了脏水,那不值当,他费经心机见你,说不定是有要紧话,你去一趟也无妨。”
江太傅语重心长,“现在不成冒然行事,江蕴那逆女已经让我们栽了一个大跟头,现下当统统求稳,联婚为上策。”
江家前厅上,江晗大吼一声。
“入宫?入甚么宫?日日关在后宫能有何作为?”
见状,宋珩一副拿捏住她的神采,一字一句道:“再说一遍,我要活,不然我不但会将江家的罪过说成故事,我还要奉告狱卒们,这江二女人的身上有几颗痣,又别离长在甚么处所。”
“你说啊,莫要吞吞吐吐。”
“她是长辈可她无权干政,暄亲王不年幼更不痴傻,太后还能有资格垂帘听政不成?失权是迟早的事,爹怎能不早做筹算?”
江晗晓得,在这府中真正做主之人是母亲,母亲都发话了,她再哭再闹最后也得去。
听她这番挖苦,宋珩刻薄地评价道:“果然是丑人多捣蛋,原是妒忌你姐姐的面貌罢了,真如一个跳梁小丑普通。”
“让我如何?我本就要死,你们也不敢提早杀我,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爹还想把你嫁给那奸相吧?”
江晗听罢抹去了眼泪,下定决计后道,“晗儿听爹娘的。”
一只没出声的余氏俄然讽笑了一声。
江太傅见夫人的话见效,也顿时应和道:“不错,那小杂种早不算是我江家的人了,晗儿嫁去了,身为主子,想如何罚便如何罚,也好给阿爹出一口气。”
“呵……我怕吗?”
“笑话!”
“晗儿!”
江晗咬着嘴唇,不得不听下这番规劝。
“我不要!”
江晗表情差得很,现下又听此事,气道:“宋珩这祸害当初不也是江蕴招来的?如果没有她,我们哪会落到如此境地?”
她站在牢外,拿帕子掩开口鼻,一副嫌弃相,涓滴不藏眸中的讨厌,“说吧,要见我何为?”
江太傅拍桌起家,“他还想闹甚么花样?给他留全尸还不满足吗?”
“阿爹跟那奸相斗了这些年,现在失势了结要将我嫁去,就不怕女儿被他磋磨死吗?”
江晗才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我不要!那牢中又脏又臭,我干吗要去见他?”
江晟是江晗的亲弟弟,现下十三岁,被江太傅送去了太学读书,太学中的皆是王公贵族,而江晟因姨母的身份高贵,在内里也算是风景。
余氏又道:“你去,非论他说甚么,你就先安抚着,总之让他别再攀咬江家就是,等江家过了这一劫,爹娘定会好好赔偿晗儿。”
宋珩虽犯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脑筋,听他说的分毫不差,江晗一时失语。
她将错处都归拢到江蕴一人身上,余氏听了不由得瞪了江太傅一眼,江太傅别开眼去,一副做错事理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