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着笑容对王妃:“能做个通房,已是小女天大的福分。只是……只是……”她见王妃满口儿嗣为重,毕竟是不敢坦白:“只是小女本日不晓得吃坏了甚么东西,腹痛不止,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不免影响腹中胎儿。”
“母亲信赖?”方玉露有些踌躇,感觉陈氏太信赖方玉烟了:“三姐可没大要上瞧起来那样笨拙。”
“是,夫人。”金娘子承诺着,又游移道:“可她肚子的孩子?”
方玉露点点头:“事理女儿都明白,只是偏咽不下这口气,若真是让她得逞,那我另有何脸面活着?”
“我所作的任何事,都得重视不要太显眼……”梅姨娘非常失落:“可我悔怨了。我早晓得玉烟会被她养的如此没法无天,放肆放肆却又笨拙无知,我……我……”
方玉露也笑着说道:“梅姨娘只是性子暖和,不争不抢的,并不是说无欲无求,真的就超脱俗世了。母亲没见,之前您打了她,她并不敢吭声,见王妃时也还要讳饰,可见也是极其看重朱紫跟前的形象。”
陈氏吓得大惊,忙跪在地上叩首:“小妇惶恐,小妇不知,王妃恕罪!”
“别说了,都是命。”陈氏摸了摸她的头:“王妃较着是瞧不起我们家的。现在看来,文磊少爷也并非夫君,阿谁丫头本身犯贱,代替你躲过这一劫,倒是功德。”
“如许!”王妃漫不经心,抚弄着发髻上贴的小花钿,“那就是她命不好,再怨不得我磊儿了。”
“无妨,总比送进庵里好。若真是送畴昔,只怕故意人,就不但是要她青灯古佛那样简朴,我怕是想害她的性命。”梅姨娘说着将方玉烟被人下药打胎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妃听的勃然大怒:“是谁如许大胆,敢暗害天家子嗣?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王妃承诺的干脆利落:“我必保她衣食无忧,只是文磊……他到底成年了,不是我能够掌控了。”
陈氏见她并不见怪,也不是一心要娶方玉烟过门的意义,反而是可有可无,未曾将方玉烟放在心上,心下安宁了大半。又开端劝留下来用饭,说席面已经筹办安妥。
王妃却指着梅姨娘厉声呵叱:“好一个刁妇,本宫念你诞下女儿辛苦一场,问你些本性德行,你一问三不知,那也就罢了,连亲生女儿都交由别人扶养,可见是个狠心之人。本宫提示你几句,你不知戴德不说,竟然还敢诘责我儿,为何坏你女儿名节?罢了罢了,若不是我儿年事渐长,看在方玉烟腹中胎儿的份上,我临时收归去给我儿做通房侍婢。你竟然还挑三拣四,嫌太卑贱?你又是甚么身份……”
“那就看她的造化。如果保得住,她就是繁华繁华。如果保不住,那就听天由命,叫去庵里的马车也还是筹办。后日,不是上都城去王府,便是出燕州城去尼姑庵!”陈氏冷冷道:“再去探听探听,梅姨娘她跟王妃都说了甚么?”
王妃宠溺的笑笑,如身边并无她人普通,拉着小郡主一行人浩浩大荡归去。
“你呀,就是这等孤清的性子,跟梅伯父当年一个模样,若非他狷介固执,又如何会……”王妃说着俄然开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好文宣把丝帕命人送给我,说是可贵一见的好东西。那是当年太后赐给我,我将她转增于你,我又如何会认不出来,又如何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