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饶命啊。”沈姨娘刚才猛不丁被按入水中,眼睛睁得大大的,见水底下脏兮兮黑乎乎的水草盘根错节,晓得何家贤没说错。
她惊呼出声,忙叫小意去叫人来救人,正想让四少爷方其凯也去叫,却发觉他不晓得趁这个机遇跑那里去了,偌大的花圃子只剩她一个。
又想到水内里二奶奶喂她吃的东西,顷刻间肚子也火辣辣的疼起来,忙拖着衰弱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上厕所,拉到最后甚么都拉不出来了,却没发觉任何异物。
“四少爷给夫人照顾就是了,她不是一贯把统统的孩子都视如己出吗?她又正视你,定然会正视你的孩子。”何家贤嘲笑,又将一颗松子递进嘴里:“谁带不是带,说不定夫人带的比你带的还好呢。”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按进水里,顿时耳朵鼻子嘴巴全数进水,苦涩炽热的像是被人照头打了一拳,难受的紧,合法她感觉本身将近死了,又被提出水面,何家贤说:“瞧见底下的水草没?老娘淹死了你,只说你被水草缠住,谁能找我?你去死吧……”
那是沈姨娘。她正被何家贤上半个身子压在肩膀上,一向往下沉。待沉到水没过甚顶时,又被何家贤一把抓起来,暴露头来大口呼吸,“哼哧哼哧”几近连岸上的人都能闻声。她便趁此机遇尽力往上,摇着头张牙舞爪胡乱呼喊:“拯救,夫人救我……我不想死……夫人……二奶奶救我……二奶奶饶命啊……”却又立时沉了下去,嘴巴没来得及闭上,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污水。
没想到刚走几步,小意俄然脚下一个趔趄,直直朝着二奶奶撞过来,目睹就要撞在二奶奶身上,小意却一把抓住吉利,这才稳住身形,没有把二奶奶撞到水里去。
“可有证据?”何家贤听后忙问,如果有证据,那这口气,她非出不成:“她调拨纹桃下毒害我性命?”
沈姨娘见她左一个“夫人”,又一个“夫人”,神采由青到白,又由白到青:“二奶奶这话是甚么意义?”
“一群废料,这时候还顾忌甚么男女有别,二奶奶怀着方家的长孙,有个闪失我叫你们都陪葬!”陈氏怒叱,这才有个男丁踌躇了一下,开端脱衣服筹办跳水。
这面那仆人跳进水,也将一向嚎叫的沈姨娘拖了上来。
那仆人本来是去救何家贤,见她已经被竹竿子拖到水池边上,红梅和吉利忙拖住何家贤的屁股,将她推上去。
“不要啊,二奶奶……是夫人,夫人说的。”沈姨娘经不起吓,当初在水塘被强按住头淹水的感受,她几近夜夜睡觉都会被那种堵塞的感受吓醒,梦内里总有人在勒住她的脖子,让她没法呼吸。
她模糊瞥见有个仆人跳下水,而她腰上被踹了一脚,何家贤便借助这个惯力往岸边漂移了一些,抓住了竹竿。
这会儿被呛了一个口水,全部脑筋都疼,耳鼻喉没有一处不是火辣辣的烧的慌,正因为落水慌乱呢,加上闻声耳边何家贤的咬牙切齿,顿时慌了神:“二奶奶饶命……”话音未落,头又被何家贤死死按在水里,“咕噜咕噜”头顶上只冒泡,肚子里又不留意喝了一个口水。
方才在花圃子里,沈姨娘陪着四少爷踢皮球,好几次差点打到二奶奶身上来。二奶奶不肯意与她母子起冲突,便往水池边上让开些,刚好杨柳都发新芽,“万条垂下绿丝绦”,二奶奶干脆就沿着水池边上的青石板路渐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