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何家贤那里敢说，说完周氏还不闹得天翻地覆，只好道：“然然不好带，免得……”
何家贤一心只不想然然留在龟年堂，方玉露却偏不放人，院子里又另有一堆琐事等着她措置，一时便焦急上火。
“那不可！得本人亲身去。”方玉露笑着：“是母亲去庵里给他两个求的安然福，得诚恳祈求之人，亲手待在她脖子上才灵验。如果你非不让去，折了然然的安然……你瞧，母亲就是因为正视，都不敢派个小丫环过来传话，怕担搁了或者曲解了，叫我来讲。”
“哎呀呀，那人是谁，快拿住！”方玉露大声叫着，身边的丫环却纹丝不动，像是没闻声普通。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红梅急仓促跑过来，又搓又揉，才把何家贤唤醒：“四姑奶奶来抢然然了……”
何家贤看一眼厨娘，厨娘点点头。
何家贤见奶娘将然然紧紧搂在怀里，固然这一摔摔得短长，孩子倒是始终没脱手，是以也没受甚么大伤。内心感激得很，忙让人抬奶娘归去歇着，又对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方玉露说道：“我如何感觉，是母亲求安然符时心不诚，是以才不能保然然安然呢？既然是心不诚的安然符，那就是废纸一张，甚么用都没有了，不要也罢。”
“母亲想叫然然畴昔，有好东西给她呢。”方玉露笑眯眯的。
芍药语塞。
午餐时分，方玉露仍旧是“呸”的一声，叫饭吐在桌上：“如何另有沙子？我说二嫂，你就算才管家，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吧？别吃喝顾不上，光去数账上的银子了！”
何家贤总算松了一口气，就要抱然然归去：“孩子太小太闹，别打搅母亲歇息。一个翰哥儿已经够累了呢。”
原是芍药和厨房新来的送菜人吵起来了，二人各自漫骂，周氏还唯恐天下稳定，偏帮着新来的送菜人，欺侮的芍药已经哭着要投井以示明净。
“无妨，母亲不怕累。祖母带孙儿，那里另有怕苦怕累的。你瞧，母亲就比你想的殷勤。昨早晨然然受了惊吓，你呢，却像个没事人普通。还是母亲细心，请了法师，等一下就来给然然驱邪了。你呀，忙起来，眼里那里另有你这个小闺女……”方玉露慢悠悠的说道。
早晨方玉露慢悠悠的踱步过来：“二嫂，你短长呀。”
“猖獗！”何家贤见芍药是存了心找费事，怒道：“先不说事情道理。大奶奶是方家的端庄主子，犯得着跟一个不晓得那里的粗汉合起伙来？你一个丫环口无遮拦，存的是甚么心？”她冲红梅道：“红梅，掌嘴！”
“说的恰是。”何家贤逮住她话里的缝隙，笑着道：“你既然晓得你卖身给方家，就该经心全意服侍主子们。我且问你，你哥哥在不在这里？”
还在想呢，周氏已经气得痛骂：“小贱蹄子你胡说甚么呢？你哥哥清楚是……”
这一跪，就跪到了半夜。
却只要一打打盹，腿上就挨陈氏一棍子：“然然都出事了，你这个当娘的还不当真些！”
方玉露做足了戏，跑过来对然然体贴的慰劳，又对何家贤说道：“你瞧，就是因为你心不诚，拿个安然符还推三阻四的，然然立即就不利了！”
红梅走过来便摆布抡圆了胳膊，用力扇了芍药两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