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也晓得这话现在何家贤信不着,便不再说,只直起家来抹泪:“便是梅姨娘嘱托,奴婢只晓得顺从。”她顿一顿,破涕为笑:“梅姨娘大恩,没让奴婢在那处所接客……被人糟蹋……奴婢本觉得赶上个笨的,跟着遭点儿罪也认了,只现在瞧着,却不是如许,奴婢倒比本来有希冀多了。”
思忖间便问了出来,吉利有些踌躇,半晌后才下定决计:“梅姨娘不让奴婢说,免得二奶奶不懂情面泄漏了风声,只让奴婢好生服侍,连她都不要透露半句。”她眼睛灼灼地盯着何家贤,非常信赖:“奴婢本日既然表忠心,干脆一并说了吧。奴婢小时候在北里院,梅姨娘还在时,奴婢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被伯娘卖到那等处所,只等长大了便……”她眼里有泪:“梅姨娘见奴婢年纪小,不忍心糟蹋,只说与院主妈妈听,叫奴婢在院里侍弄花草,等长大了再说。厥后没等奴婢到接客那一天,梅姨娘就被老爷纳了进门,没过量久,奴婢就再被人买了去,那人把奴婢放到大街上,就跑了,奴婢却没有衣食之所,流浪了几日,后得了动静,叫在长街上惊了老爷的车架,只装死不起,说与家里人走失了。老爷派人寻了几日寻不着,就带奴婢回府做了个丫头,管园子里的事。”
“梅姨娘说,二奶奶您是个好的,即便性子软和些,跟着没有大福分,可也毫不会刻薄虐待我。还教我全了她一点儿私心,没能完成对我的承诺……”吉利说着又抽泣起来:“奴婢这条命为梅姨娘舍了去都心甘甘心,甚么承诺不承诺的,奴婢甘心一辈子服侍你们二位。”
她掰动手指头:“就拿我跟您来讲,如果有个丫头跟着我,我落魄了,我本就没甚么好处给她希冀,她不过瞧不起我便是,可如果跟着您的丫头,您是她的希冀,您落魄了,有知己的,另攀高枝就是,没有知己的,她指不定还痛恨您不争气,担搁了她,背后里调侃、记恨、使坏……”
何家贤大骇!梅姨娘?
想来是本身在陈氏面前过分怯懦,梅姨娘终究心疼儿媳妇,看不下去,才将吉利送到本身身边来。
何家贤听得出神:“然后呢?”